可福伯却惊呼:“唐小姐,你身体怎么那么烫?”他第一次僭越了主仆本分,伸手摸唐末晚的额头。 唐末晚也随他去,福伯就像个细心宽和的长辈,让唐末晚觉得依靠,也很温暖。 福伯将她扶入房内,她坐在床上,福伯立刻出去打电话。 “少爷,唐小姐发烧了,你是不是回来看看?”福伯声音沉稳,但也隐约透着一丝着急。 这大清早的,傅绍骞正在旁边的环岛公路上晨跑,一身休闲的运动装,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耳朵上带着耳麦,听到福伯的说话,他的脚步慢慢放了下来,最后站在江边做拉伸运动,嘴里还不忘问:“发烧?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 福伯道:“我瞧唐小姐应该是在楼梯口坐了一夜,她似乎一直在等你回来,这几天房间里的灯都没灭过。” 不知道为何听了福伯这话,傅绍骞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心脏被人轻轻捏了一把,明明不是那么疼,但又无法忽略这种难受:“她等我做什么。” 他蹙眉,语气是淡然的。 福伯道:“我瞧着唐小姐其实挺在意你的,少爷,你要不还是回来看看吧,她那脚也流血了,恐怕还得重新找医生处理一下。” 傅绍骞沉默着,良久,才道:“行,我找医生回去。” “好。” 唐末晚坐在房间内,看着水泡也破了,脓水混着鲜血的脚,好不恶心。就自己用纸巾擦了擦。 结果还很疼,非常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突然,房门口传来一道厉喝。 她抬头,居然是许多天未曾露面的傅绍骞出现了。 穿着一身清爽的淡蓝色衬衫外加韩版的修身西装,没有系领带,脖子上的衬衫扣子还开了两个,露出性感的锁骨,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刚胡乱的沐浴过,有点儿急着赶来的意思。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西装但提药箱的中年男子,得了傅绍骞的命令,立刻走到唐末晚的身边来。 唐末晚看着傅绍骞,似乎都忘了脚上的疼痛了,就这么与他对视着,才隔了几天啊,就好像隔了几辈子似的。 一如不见,如隔三秋,这话她似乎有了真切的体会了。 “啊……”医生帮她清理脓水,消毒,疼的唐末晚一下就拉回了注意力,眼睛里的酸涩就像气泡,越冒越多。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见着傅绍骞了觉得委屈。 是的,委屈,委屈的想哭。 但她再没有去看傅绍骞,而是盯着自己的脚,最后将这份委屈化作无声的哽咽,泪流满面。 傅绍骞盯着她那哭的梨花带泪的脸,眉头皱的更紧,提醒医生:“陈医生,下手注意点。” 陈医生抬头看到唐末晚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张脸,愣是吓着了:“我说小姑娘,应该没这么疼吧,其实脓包弄破了也好,这样等皮肤结痂,很快就会好了。” 唐末晚被说的不好意思,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傅绍骞也被陈医生的一句小姑娘弄得有些郁闷。 不过此时的唐末晚看起来确实像个未成年的少女,依旧穿着那件被他嫌弃的破旧草莓睡衣,看向衣服的破口,已经缝好了,他又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不再流泪,不过还是抽抽搭搭的,他不喜欢女人哭,尤其是这样抽丝剥茧断断续续的,让人看了很不耐烦,很倒胃口,所以也忍不住提醒她:“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弄成这样也怨不得别人,还是收起你的眼泪吧,这么不值钱。” 被他一凶,刚刚止住的眼泪莫名又翻滚下来,她的金豆子又啪嗒啪嗒落下来。 讨厌啊,唐末晚也在心底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瞧她都在干什么,为什么看到他就那么想哭,受伤,发烧,这种事情小时候发生的还少吗?她早就练成了铜墙铁壁好不好! 陈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