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项链,头发盘的齐齐整整,算是掩盖了很多的情绪,但眼底的悲伤,似乎怎么也掩饰不住。她也懒得去掩饰,下楼,命人把韩文清请了进来。 韩文清已经在院门口等了近十分钟,这些年的官场生涯,已经很少有人让她等了,哪怕是市长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 这彭媛,架子不小。 她刚才看到了墙角那一闪而逝的身影,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没有上前深究,她看人很准,眼光毒辣,首都的体系里不少人背后称为她韩娘子。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名字,只是碍于韩家的势力,她的官职,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罢了。但这个世界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其实心里都很清楚。 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不想花时间与精力去理会不值得她浪费的人和事情上。 身为高干子女,韩文清从小接受最正统最严厉的教育,她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父亲带给她的荣耀。从她一出生就注定,这份荣耀,是韩家每个子孙都可以享受到的。韩文轩虽然从商,但也是典型的红色企业,是与他们韩家的权力机构脱不开的。 韩家的每个人每位家庭成员,都会为了守护这份家族荣耀而不懈努力,他们的婚姻,他们的工作,可以说都是为了他们的权利服务的筹码。 她的心中。深深为自己的阶层自豪着,那种天生的优越感,从小就烙印在她的骨子里,当然也包括每一位韩家的成员。 他们是以这种身份为荣的。 他们的每一场婚姻,都需要门当户对,用以巩固核心地位。但优越的生活,难免滋生骄纵与腐败,想起韩夏朵和韩静语,韩文清面色一凛,韩家还有几位男丁,已经按照他们预设好的人生轨迹,进入重要部门,至于韩夏朵为了傅绍骞,做出的那一系列可笑的行为,当年,她愿意帮韩夏朵,是因为觉得有必要,可是时至今日,却觉得有些愚不可及,韩夏朵继承了韩文轩和胡亚兰身上的缺点,却没有继承该有的智慧与气度,至于韩静语那性格…… 没有拔尖的能力,没有出众的才华,韩之敬与许一宁,一个才华洋溢,一个出身名门,两人身上若真说有什么缺点,也绝不该是那么骄奢罔顾的…… 她之前从没怀疑过,是因为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如今,彭媛和唐末晚的出现,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或许,只有她敏锐的洞察了先机,当然这件事情对大局来说或许不会有影响,只是,她那么较真的性格,不查个一五一十水落石出又岂会甘心。 还有一点就是,在许一宁和彭媛之间,她自然是更倾向于秀外慧中的许一宁。 保姆帮韩文清打开门,请她进屋。 韩文清淡淡一笑,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冷漠,这个手握重权习惯了斡旋在权利中间的女人,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傲慢。 夕阳西下,黯淡的余晖斜斜打过来笼罩在坐在沙发上笼着素色披肩的女人身上。 柜子间的阴影重叠在一起静态的素描,来回在她们的心口上摆动。 看到彭媛,韩文清很快察觉出她身上极力克制但依旧难掩的淡淡悲伤,她没说话,就这么静静望着坐在坐在沙发上的彭媛。 她的目光很锐利,可彭媛就那样坐着,静静的与她对视,平静的接受她的审视,好半晌,慢慢站了起来,唤了人,给韩文清上茶,又请她落座。 韩文清在彭媛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面对这座装修的对普通人家已经算精致的房子,她表情极淡,极轻。 彭媛没有心情跟她打哑谜,而且确实状态不佳,所以只想速战速决:“韩局长,不知何时,劳烦您登门造访。” 保姆送了茶上来,是上等的碧螺春,韩文清闻了闻味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茶叶倒是不错,听说傅老太太送了不少聘礼过来,这是其中之一吧。” 最上等的碧螺春,就连韩文清都极少弄到,更何况彭媛她们。 彭媛听她说话,心头微微震颤,但表现的还算镇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是的话,倒是沾了末晚的光,承了傅家的情。” 彭媛不语,一时间吃不准韩文清的来意,索性便沉默下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