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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


    时局动荡不安,李轸只能在家歇一日,楚楚身体本来不好,睡了一觉起来,又到了分别的时候。王富贵早早将马喂好,吃过饭就等着小将军。

    他们好不容易心意相通,还有许多话没对彼此说,终究在这样特殊的时候只能放下儿女情长。李轸恋恋不舍的贴着楚楚的脸,“过些时候,京都会来延平一拨特使,我尚且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我安排柱子带人保护你。阿楚,等我回来。”

    楚楚也忧心忡忡起来,“这样严重吗?”

    近些时候,京都争端越发浮在台面上来,李轸听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些不好的预感。几波皇子党派都想拿下西北的兵权,纵使李家是坚决的保皇党,也不敢说一点不受波及。

    这一次过来的谁又知是谁的人,具体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楚楚目送李轸在夜色中跨上高头大马的身影,得得得的马蹄声远去,这才回身。

    刚刚小产,相当于还在坐月子,坚持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受不住。外头的事情楚楚叫人留意着,知道这次过来的乃是圣上极宠爱的一个皇子,这个时候到西北,也不知是爱他还是害他了。

    那位皇子一过来,便撸了守备府的权柄,之前顾忌四方只按兵不动的延平,一下被拉入到战争中,彻底发挥了交通要道的作用,兵马、辎重运输来来往往,相当于打开了大门。一时城内竟人心惶惶。

    楚楚听完银环打听来的消息,想了想,还是叫两人收拾好东西,谁知这位皇子什么打算。也听如月说即使这样紧张的时刻,李湉湉也还是带着嫁妆,被姜家接走了。

    过了几天,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出使凉州抚慰兵马的三皇子竟然意图谋反。楚楚倏然一惊,当即也顾不得身子抱恙,赶紧叫人准备了车辆。

    柱子虽不知姑娘打算干什么,看她那样严肃焦急也不敢怠慢,一辆朴素半点华贵不显的马车悄悄停在李府的后巷子。银环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姑娘,没人。”

    楚楚轻吁口气,喊柱子过来,“能联系到将军吗?”

    柱子一脸菜色,也想不通怎么回事,“近日城内戒严,不准人流随意走动。”

    楚楚早想到了,招过柱子交代了几句,越听柱子脸色越白,“姑娘说的是真的?”

    “明摆着的事,你就这样说与夫人,她会听的。”

    既然有造反的言论传出来,不论真假,那位三皇子就是赶鸭子上架,万一真的一语中的。首要便是兵马,整个凉州,谁还能比李轸重权在握。

    不管是谈判还是威胁,作为李轸的软肋,李家首当其冲,不想被人请去喝茶让哥哥为难,楚楚也只好摒弃前嫌,冒一回险,通知李夫人。

    柱子情知此事不可轻视,也不敢怠慢,当即悄无声息潜进了李府,找到李夫人说明原委。李夫人当家太太做了这么多年,李家重兵在手,不可能一点政治敏感没有,立即也察觉了李家的危机。

    趁着那边还没有反应过来,楚楚先搬离了临时住的院子,也没告知李夫人自己的去向。暂时出不了城门,居住在柱子一个表姑家里,整日深居简出,将养身子。

    银环装扮成一般的小贩娘子,在外行走,这一日带回来个不好的消息,李府果然叫人秘密包围了。李夫人不明踪迹,很快有人查到楚楚的院子,好在人去楼空,并没有叫他们找到什么。

    柱子急的团团站,庆幸大爷给他留了人,护着姑娘躲起来不成问题。就怕那边铁了心拉拢李轸,一定要找出楚楚和李夫人。

    越想越觉得留在城里不安全,柱子道:“还是小的送姑娘出去吧,小的表姑这里也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顺藤摸瓜迟早找过来,趁着手里还有几个人,拼死也不能叫姑娘落在那些人手里。”

    他们这一群大男人留在这里也很扎眼,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楚楚摇摇头,延平就三个城门,如今重兵把守,想必是为着李家家眷。

    “好在姑娘聪慧,早早察觉了那边的用意躲了出来,若叫人瓮中捉鳖拿去威胁大爷。小的、小的万死难辞其咎。”柱子一脸闷色。

    “小的已经查过,西城门的把守最为单薄,且离守备府最远,出了事调兵也不一定及时。小的带人假装抬轿子出城,银环姐姐趁乱掩护姑娘离开。”

    “还缺个人呢,奴婢扮成姑娘坐在轿子里,有人来查也能抵挡一二。”如月自导奋勇,要为送姑娘出城的任务出一份力。

    楚楚却摇头,“不行,我若叫人抓住因着身份性命好歹无忧,你们恐怕凶多吉少。还没到那么严重的时候呢。”

    事实上,已经刻不容缓,搜查的官兵挨家挨户的找过来,他们这一大波人暴露不过旦夕之间。几人都劝楚楚早日离开才是正经,“哪个缺了良心的,把姑娘的画像卖给那些人,走动一步都难。”如月愤愤,也知道恐怕是府里的熟人,更有可能乃是李夫人为了转移视线使的手段。

    柱子头一次不再嬉皮笑脸的,端端正正十几岁的少年面孔一往无前,勤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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