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唯一的三元,华安县的县太爷的堂弟要去给人做妾? 想想都是不可能也不应该的事情。 林安虽然不在乎那些老宅剩下的人,但是也不能由着那些人为了钱财,把孩子送去给大户人家做妾。 因此就算是再不喜欢,林安也让人送了消息去林家村,告诫他的那几位表哥表弟。 “大人说了,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就是这十亩地,不给各位种了,房子宁可空着生虫,也不许把自家儿女送去给人做妾为奴的人住。”衙差道,“各位好生想清楚罢。若是老老实实的,不给县太爷添麻烦,将来儿女婚嫁,县太爷是他们的长辈,难道还这能一毛不拔?除了县太爷,还有县太爷的弟弟妹妹,不也是他们长辈?难道真的当做看不见?” 眼见这些看着老老实实,心中却不知想些什么的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衙差苦口婆心道:“各位还是好好想清楚。如果不想走你们那些长辈的后尘,就都老老实实的,别做那些膈应自己,也膈应别人的事情。没得真把县太爷得罪的死死的,最后连你们这门亲都不认!” 林安的堂兄堂嫂登时唯唯诺诺起来,甚么都不敢反驳。待听到自己娘在流放之地死了的消息时,登时嚎啕大哭,心中却只觉这肯定是那林安给他们的威胁,是他们不听话的后果。如此一番细思之下,哪里还敢违背林安的一丝一毫?立时就把心里存着的那点子利用林安身份的想法,彻底抹了去。 可怜林安明明甚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背上了一个扯都扯不下去的黑锅…… 好在林安不知道这件事,眼见李长宁身子好了,跑来他这里一脸羞愧的道谢和道歉。 林安是真的打算要把李长宁好好教的,当下毫不客气的把李长宁数落了一顿。 “救人是应当的。可是,即便是救人,也当三思。你凫水的能力,是否足够你救了人之后,顺顺利利的再从水里爬上来?你救了人后,那人又是否会故意赖住你,搅得你生活不安?若是你不亲自下水去救,可还有其他的法子,请其他凫水好的人去救?你想都不想,跳水就去救人,可曾想过,如果不是恰好我把林十四送了给你,你此刻又魂在何处?” 李长宁却不是不知趣的。当下只低着头,任由大舅子骂他。没法子,他这次真的是错的彻底。尤其是那时他在水中爬不上岸,几近窒息的时候,心中的后悔,更是无以言说。 林安骂了李长宁半晌,见李长宁也不反驳,一脸的随便你骂的模样,坐下喝了口茶,才叹道:“长宁应当知晓,家父去的早的事情吧?” 李长宁愣了愣,立刻道:“是,长宁知道,自岳父去后,还多亏了大舅兄苦读诗书,如此才让弟妹在家中立足。”这也是他大哥二哥和母亲教导过他的。教他人当自立,方可护得住自己想要护着的人。 林安神色淡淡,又道:“那你可知,家父正是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富商,结果救人之后,自己体力不支,反而死在水里的事情?” 李长宁当下张大了嘴巴,满脸愧色,半晌才深揖一礼,道:“长宁再不会做这等蠢事。” 林安将其扶起,道:“善事我们自当要做,无需三思。只是要如何做,如何救人,才是我们当要三思的。” 再然后,林安就趁机给李长宁安排了帮他管在善堂教书的那些临时夫子的伙计,还要李长宁按照他写的计划书,把下半年里,每隔一日去教导那些孩子的夫子名单都定好。 这些事情看着简单,可是处处都要和人打交道。而且,善堂请的那些夫子,都是一边读书,一边想为自己赚名声的秀才或是童生,只少少几个是举人——不过若是举人的话,大多一两个月才会去善堂一趟而已。那些为了赚名声的学子,自然是不肯要束脩的。可惜就是因为他们不要束脩,他们就会想要趁着自己方便的时间才来教书,如此一来,时间相护冲突等等,都需要有人来调节。 林安原本手下是有些家仆的,可是那些事情又不好令家仆去和那些读书人谈,而张灿也被他支使的团团转,现下看来,正好把李长宁弄去做这些事情。 李长宁终究是年纪小,闻言张大嘴巴,“啊”了一声,然后才忙忙答应:“应该的应该是!既是善事,长宁愿意去做!而且一定会尽量做到最好!” 林安立刻满意了下来。有人就有冲突,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