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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


    这个时节的北京通常已经下雪了。

    北京,北平,首都,帝都,北京对大部分中国人来说,是一个象征一般的存在。

    每到冬天,便是富二代最想念北京的时候。

    他们家有个蒋师傅,很会烧羊肉,还有一位薛师傅,会片儿烤鸭,据说是某某大师的第几代亲传弟子,这世上的门道大抵相似,无论是研究□□,还是片烤鸭,都讲究个薪火相传。

    财富也是如此,富二代打一出生就不知道穷是个什么概念,其他人家里偶尔还来个穷亲戚,他妈在世的时候跟他说过,他们家七十年前就没有穷亲戚了。

    他妈妈姓丁,丁家脱贫比建国早,金子比土地多。他外公,在北京城可算个真正说得上话的人物,早些年北京条件不够好,招待外国大使的时候,还有人跑过来找外公借厨子和酒。

    后来就没有了,国家发展得很好,分土地的时候,他们家被分了好几条街出去,他外公外婆也没说什么,年年国庆,还要去□□看升旗。

    富二代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京片子比外国话说的溜多了,他外公不喜欢小孩儿太早出国,他几个表哥表姐没有二十岁前出去的。

    他是头一个,高中没念完,他妈去世了,他爹像报了个旅游团似的立刻把富二代塞去了美利坚。

    说起她妈丁秀准,也是个极品人物,不听医嘱死的,说难听点,就是活生生把自己作死的,她好像也不怕死,北京城那一圈名门闺秀,没有她那么爱烟酒的,其他男孩子都是跟着爸爸学的抽烟,富二代是跟着他娘。丁秀准经常坐在藤椅上,脊背挺得很直,阳光透过一大片黄黄绿绿的毛绒绒的叶子,他妈妈就在叶子的光晕下,穿着白旗袍,珍珠衫,手上戴着一大串钻石,红色的指尖夹着一只细细的女士香烟,整个下午抽啊抽。

    富二代哪边的亲戚都很多,父亲那边,光堂妹就有四个,丁家这边若是算上见不得人的私生兄弟姐妹,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他对那些亲戚的印象都极不深,回想起来,就像丁秀准周身的光晕一般,只有朦朦胧胧的影子。

    他们也的确只是丁秀准的晕影,他外公的偏心,在北京城可算个公开的秘密,丁秀准也知道这一点,全丁家就数她最爱吵架,七大姑八大姨被她吵了个遍,吵得赢就走,吵不赢就坐在他家院子里抽烟,丢得到处都是烟头。

    丁秀准是大姐,底下都是弟妹,上头只有一个哥哥丁肇言,是富二代外公的长子。

    他和一个港姐冠军生了两个儿子,丁昊月和丁昊成,丁昊月是哥哥,丁家这一辈的长孙,比他弟弟讨人厌的多。说起来,这么多兄弟姐妹,富二代最喜欢的就是丁昊成。

    小时候,他还和丁昊成互相剪过头发,拿两把剪花的剪子,剪得像狗啃一样,碎毛沾了一身,在外公家的小河里洗了半天,还洗感冒了。

    那是北京的夏天,六月份,那年九月,丁昊成就可以上小学了。

    到冬天的时候,富二代跟丁昊月打了一架,丁昊月不许丁昊成再来跟他玩,富二代连丁肇言的压岁钱都没收。

    从此以后,北京就是无尽的冬天,雪很大,鹅毛一样地落在故宫,落在北海,落在干枯的藤叶上。

    每一年春节,都让富二代从十一月就开始做噩梦。

    他的脾气像丁秀准,丁秀准在的时候,丁家傅家怕这个女魔头,她不在了,她儿子就成了小魔头。

    丁秀准结婚晚,二十八岁才遇见傅宁安,那时候傅宁安已经和别人订了婚,不知道怎么又娶了丁秀准。

    富二代记事的时候大约是五岁,那时候丁秀准就开始了她终其一生都未竟的抓小三事业,她精力充沛,又从来得理不饶人,成天和傅宁安玩猫鼠游戏,然而两人还是经常当着富二代的面少儿不宜,富二代上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接吻是怎么一回事,并且知道接吻的时候可以一路吻到脖子和耳朵,可以说,丁秀准和傅宁安给他日后丰富的实战经验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傅家家教很严,傅宁安不烟不酒,丁秀准就喜欢呛他,后来,傅宁安一看到丁秀准吸烟,便凑上去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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