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本该她的。 可是当年,陛下新登基,后宫空缺,家里人全都盯紧了后宫位置。 当年她带着喜意,她想,自己若是在万千人中露了脸,想来也能谋个好夫婿的。 甚至在那之前她都打扮好了,那些点子,全都是她想的。 朱家素来对放白鸽不感兴趣,不过是小辈的玩耍。 谁知…… 那一年陛下来了。 母亲厉声呵斥自己,让她将机会让给鸢鸢。自己拼死抵抗,母亲却跪倒在自己面前,求她为了朱家的荣耀,让小妹去。 她还记得自己傻傻念着:“明明是我,明明是我。” 母亲却眼神坚毅的看着她:“是你,就只是你。是你妹妹,那便是整个朱家。” 她知道妹妹风华绝代,知道她年纪小小便迷得家中小厮都见了她脸红。却从未想过,有一日还会伤及自己的利益。 那一年,她满脸绝望的看着那素来瞧不起自己的小妹,登上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舞台。 本该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让出去了。 再那之后,她消沉低迷,便嫁给了来京赶考的池老爷。 所有人都说她破罐子破摔,也有人说她这般长相只能嫁那样的人。众人从不拿她与鸢鸢做比较,因为根本没有可比性。 而她,却因为那一相让,在心中与她计较了一辈子。 如今,唯有大女儿能让她翻盘。 “你跑哪里去了?莫要坏了你姐姐好事。”朱氏见小女儿低着脑袋回来,呵斥了一句。 “什么时候能懂点事,今日这种日子是胡闹的时候吗?陛下还在上面坐着呢……”朱氏掩下眼底的兴奋。 丝毫没发现小女儿低头下垂眸的嫉妒。 朱氏响起女儿这几日情绪不高便眉头紧皱。 从贵妃回来召见袅儿时,她便阴阳怪气。 “你姐姐她,终于要成为人上人了。”朱氏满意的看向太子。她是知道大女儿私下与太子有联系,如今只差最后一把火。 冠绝京城,便能顺利进入东宫。 唯一的遗憾,便是老爷官位太低了。顶多某个侧妃。 朱氏心有遗憾,深深的吐了口气。 朱氏捂着心口,心脏猛跳,这一次,比起当年她自己还要紧张。 隐隐瞥了眼小妹的方向,明眸皓齿,雪白的玉臂,依然如当年模样。顺势摸了把自己的脸,朱氏唇角抿的更紧了。 “母亲,你把最好的都给了姐姐。女儿,女儿也想……”池娉婷低声道。 “快快快,你姐姐要出来了。你姐姐要出来了。”朱氏眼睛看着水面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池娉婷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看着水面。 四面奏乐而起,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蝴蝶在水面上一起一落,落在莲花尖尖上,惹得众人一阵惊讶。 “越发别致了。”皇帝笑着看了眼贵妃。 “那一年,你将自己送给了朕,今年,莫不是又要送什么礼物给朕?”皇帝玩笑道。 哪知道贵妃却是脸色瞬间一滞,仿佛心跳都停了。 太子坐在下首,拳头猛地一握,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太子条件反射般看了眼贵妃,这一瞥便猛地收回眸子,仿佛被灼伤了似的。 在贵妃跟前,时光仿佛是最没用的东西。时光并未给她留下半点痕迹,只让她更绝色了。 “陛下说笑了,臣妾都不知道陛下今儿要来呢。送你的礼物,还在臣妾寝宫呢。等回去便送给陛下。”贵妃娘娘凑到陛下耳朵旁,呵气如兰。 太子这才垂眸,看向场中花灯。 场中歌舞升平,皇帝似乎也来了几分兴致,揽着贵妃看得颇有几分兴味。 河面,不知何时放下了点着蜡烛的莲花灯,一朵朵在水面飘荡。 一朵巨大的莲花朝着莲台中央飘来。 “哇,好美啊,那朵莲台在发光。周身都泛着光……”底下有人惊喜的叫道。 池锦龄瞥了一眼,以她的视力,能瞧见那大莲花周边都镶了金线,莲花瓣是由玉石铸成,只怕还用了极其稀有之物。在微弱的月色下,周身移动的花灯,正好衬得那朵大莲花流光艳艳。 不管从哪个方向看,莲瓣都极其精致美艳绝伦。 陈姑娘伸长了脖子,见莲台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