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回到院中,晚上二姑娘洗漱。 是她将鱼香劝走了,伺候了姑娘洗漱。瞧见二姑娘腰间那颗生来就有的红痣,她才放心,这还是原来的二姑娘。 实在是二姑娘突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让她太震惊了。 想来二姑娘这般变化,真是被池家和陆世子伤了心。竟是连性子都变了。 “咱们啊,都是为人父母的。这心啊软着呢,哪能真跟孩子置气。今儿咱们就当一回坏人,将她逼出去。看看她身无分文,不靠池家,她能怎么办!咱得让她知道,出了池家,她什么都不算!池家的东西,一律不能带走。这啊,也当咱们做父母的再给她一次机会,再教导一回!”朱氏叹了口气。 “到底是没了母亲,也只能尽力多费些心思了。” “你啊,永远这般善解人意,是为夫亏欠你了。这些年,辛苦你操劳了。”池老爷似乎想不到,她竟然还愿意给池锦龄一次机会,当下便有些感动。 他对池锦龄若说完全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却也并不深。 当初乡下那门亲是他娘定下的。 因为池锦龄生母踏实肯干,家里地里的活儿都是一把好手。娶进来,自己便能安心读书,有人伺候着。 甚至于池锦龄出生时,他都不再跟前。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等她找到京城来时。 朱氏已经为她生了一双女儿。 生的娇俏可爱,聪慧过人。在京城谁不称赞一声池家大女儿才情过人,才貌双全。 谁知道,突然又从乡下来了个头发发黄,满脸愤慨,粗俗无比的孩子叫他父亲。浑身脏兮兮的,眼中满是怯意,与大女儿落落大方对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其实,他当时是尴尬且丢人的。 若不是怕旁人指责他忘恩负义,他甚至是想休妻的。 池锦龄这几年丢人不少,闯下的祸也不少,内心里只不断消耗他心中的亏欠,如今,只剩淡淡的厌烦。 他哪里知道,朱氏给她安排教导礼仪的,总是对她出言讽刺。 每每惹得池锦龄跳脚,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又哪里知道,从乡下来的池锦龄惶恐不安,只能跟着池娉婷小心翼翼的适应这个京城。却被人引着一步步沦陷,最终毁在众人的流言之中。 他的视线从来不曾在池锦龄身上停留过。 直到临死前,原身都在祈求父亲的关注。 “你啊,就是太为她着想了。这孩子像她娘,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哪里有你深明大义。我倒要看看她,离了池家能过成什么样!等袅袅进了宫,娉婷亲事也能仰仗几分,到时候,我看她要跪着回来求我!”池老爷冷着脸。 朱氏笑了笑,这道门,出去容易。 想进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她在,池明扬始终是养不亲的。 如今她心中有些摇摆,池明扬始终心向着池锦龄,让她很是不悦。但这孩子又没母亲,将来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算起来也很是稳妥的了。 为今之计,只有将池锦龄赶出去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何况是姐弟了。一旦这个姐姐不能成为助力,想来这亲情也该断了。 “罢了,你既要离开,那为父也不强求。但这池府一切都不能带走。既然你要与池家撇清干系,那边撇清的干干净净。”池老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