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无法面对罢了。做娘的人,亲手选一个孩子离开,谁都过不去这道坎。当初,我家不也是,明明还比皇后早些发作,结果难产,好几个日夜都不曾生下来。还好季姑娘带了药回来,才救了孩子一命。”陆老太太脸上有几分不自在。 太后似乎从未听她说过此事,顿时看向了她。 “哀家一直不曾问你。那时哀家情绪也不好,都不曾仔细问过。如今想来,这都是命啊。一个早发作好几天,一个晚发作好几天,都不顺。”太后想起往事就心如刀割。 陆老太太却是避开了话题。 “不说这个了,太子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到底养了二十几年,这底子,当真伤的如此重?”老太太压低声音问道。 池锦龄坐在下首端着杯子,这两人还真是半点不避着她。 太后脸色沉了几分。 “若说伤了底子,一个女人能伤多少底子。皇帝气的是,不知何时,竟是有人将手伸到了太子身上。太子的药,近三年来,竟是早已被人换了。皇帝已经发作了一通,将太医署彻查了一遍。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那人竟是畏罪自杀。看来,这朝廷,终究是安生不了了。”太后脸色有些冷。 皇帝如今是强撑着身子处理朝政,这几日太子之事让陛下心力憔悴,朝上更是不安。 甚至还有人直言,若是太子身子无法支撑,是否要改立储君。 气得皇帝大发雷霆,直接将人呵责一顿,这才安分了一些。 “令立储君?太子生下来便是以未来帝王教导,那另一个皇子……”陆老太太顿了一下,即便是她不通朝政,都知道另一个是个草包。 老太太想了想,另一个二皇子,只比太子小半岁。 出生时,皇帝和皇后因着双生胎的事不合,还在闹矛盾。那时陛下也没给二皇子大办,众人都以为陛下不喜,那孩子都是养在亲生母亲跟前的。 说起来,那孩子老实憨厚,如今二十来岁,早已成婚娶妻,孩子都两个了。 “不说哀家看不起他,他比得上太子半分,如今局面也不会如此。更何况,他如今与十王还极其亲近,当真是个草包。”太后都没忍住骂了一句。 若是立了他为储君,只怕等皇帝一死,将来这朝政都是十王把着了。 扶不起的阿斗! 陆老太太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人家这做长辈的能骂,她可不敢听。好歹是帝王之子。 虽说与这小姑子关系不差,但自家后辈再不好,却是也不能让旁人说三道四的。 “太子的病,当真无解了?”老太太也有些忧心。 如今陆封安掌管兵权,与十王相对而立。 真要起了冲突,陆封安首当其冲。 太后脸色微沉,手中的佛珠越发急躁。 “陛下已经差人去请神医了,只能再看了。”说着说着,眼眶便又有些红。 太子那孩子,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他。自己哪里是不喜欢啊,只是看了难受。 “你也莫要多想了,太子福大命大,总能熬过去的。如今太子妃也娶了,只等给你生个曾孙子,让你抱曾孙了。”陆老太太宽慰道。 太后看了池锦龄一眼,便将话咽下去了。 她早已差人去问了,太子妃两人至今不曾圆房。 “你也莫跟皇后置气了,生了两个孩子,天大的喜悦还没过去,就失去了一个孩子。如今,另一个也危在旦夕,都是为人父母的,便多担待一些。咱们这些老东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