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人形,显得越发弱不禁风,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养出的肉,这两天一折腾又瘦了。 林逸衣闻言看向元谨恂,金黄色的皇家常服,与帝王的装扮只差绣龙身上的五爪而已,看着他如寻常丈夫一样给自己系披风的动作。 林逸衣心中不是全然无动于衷,但这份温情背后存在的寒意,让她半夜睡醒时,背脊发凉。 元谨恂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温和的问:“怎么了?别多想,不过是检查下孩子的课业,例行公式而已。” 元谨恂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真如他所说不过是每天翻阅的奏章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环节。 林逸衣看着近在眼前,仿佛每个细胞的呼吸都暴露在自己眼前的他,其实却很远而已。 他会下意识防备她即将出生的儿女,她也会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可能会加害的一方,可这样的关系下,他却在粉饰太平。 藏书阁的门打开。 木归兮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华贵的姿色长裙拖曳在地上,华贵柔和中偏偏傲立着男人的勇猛、蛰伏:“真难找。” 木归兮的目光落在元谨恂牵着的手上,又转到林逸衣微微凸起的腹部,在酒红色衣衫掩盖下,那点凸起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是她的手掌放在上面,撑起了一点痕迹。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金色的储凤咬着悬丝的细珠垂在耳侧,衬得她越加苍若,她的五官谈不上漂亮,但是站在元谨慎却显得异常宁静,泰然自若的气质在不说话时,让人觉得安详通透。 木归兮想或许就是这一份宁静面容下,那份不该存在的倔强和随遇而安的妥协,让她看起来矛盾的诡异,却不显得要失衡的支点,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看她最后倒向那一方。 木归兮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没有以往的不耐放但也不会欣赏,口吻一样不太好:“耀目的朋友要见你。” “江音?”她怎么了?四天没见而已,本想着搬宫后再去看她,结果却病了。 “不知道叫什么,话传到了,先走一步,告退。”木归兮对元谨恂行了一个不热心的礼,不怎么高兴的转身走了。 元谨恂皱眉,却没有阻止,只是像长辈责备孩子一样,象征性的唠叨句:“越来越不像话。”但他的‘唠叨’更加严厉而已。 林逸衣待木归兮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是花江音急性子忍不住用了那封信吧,那么重要的一封信,她用来做这个浪费了。 林逸衣率先下了台阶,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吧。”她没有去想夜衡政看到信后的表情,木归兮的出现已经说明多想无用,他或许会在看到信时想起她,或者还会追忆一二,但也都停留在‘追忆’而已。 元谨恂的目光在她脸上一闪而过,不是他多心,而是他觉得木归兮说的话就肯定有问题。 元谨恂把林逸衣送上轿撵,低声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到。” 林逸衣的目光闪了一下,随即平静:“恩。” 文公公站在主子身后,待轿撵走远后依然弯着腰维持恭敬的身姿。 元谨恂的目光随着轿子离开却阴沉了三分:“去,通知纪道查查木归兮怎么遇到的花江音?” “是。”文公公快速离开,他直觉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还是因为太子妃的,但太子没有让他查,就是不想交出这个秘密,这种感觉让文大山非常不安,唯恐自己触碰了什么,从这个位置上跌落下来。 一刻钟后,纪道亲自进宫回话。 文大山觉得自己还没有从机要处走回太子殿,纪道已经到了太子寝宫,等待通传。 文大山瞬间相信,有一条不间断的线在盯着太子想知道的事,而纪道更清楚这一点,所以随时在等待汇报。 纪道的所作所为印证了文大山对这件事的猜测,太子很看中这件事,已经到了必须随时监控的地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