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抽了抽,跟着她下去了。 他们要来的闻花楼是花街最大的青楼,远远看去灯火通明,满是奢华艳糜的装饰。他们二人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尤其是夏幼幼,本来就纤瘦,扮起男人来又瘦又矮,加上那张灰突突的脸,是正常姑娘一看就想绕远的脸。 可她身上穿着的袍子,一针一线都像是银子做的,老鸨一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两位客人赶快进来坐,楼上有雅间!” 说话间那些姑娘们就围了上来,闻着她们身上浓烈的香味,周书郊忍了好久才没打喷嚏,夏幼幼则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被她们众星绕月一般推至楼上,刚一进屋,她便掏出一锭银子,悠悠道:“这些是赏你们的,你们先下去,叫两个唱曲儿的过来。” 姑娘们立刻嘻嘻哈哈的出去了,周书郊赶紧将门关上,瞪着眼睛道:“你要唱曲儿的做什么?!” “……你看你哪点像狐狸精?真丢人,”夏幼幼嘴角抽了抽,“一个都不要你来青楼做什么,就不怕别人疑心?再说了,王才在哪这里的姑娘最清楚,问她们总比自己出去找的好。” 周书郊不自在的走到桌旁坐下,咳了一声道:“幸亏把你给带来了,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扮成女人时擅长对付男人,不代表恢复男身时就能对女人游刃有余了。 套姑娘的话是最简单的,尤其是青楼里这些喜欢八卦的姑娘们的话,两个唱小曲儿的一来,夏幼幼便笑嘻嘻的过去劝了两杯酒,接着打开话匣子攀谈起来。 她平日去过的地方多,知道的事也不少,两个姑娘听她讲外地的风俗故事时听得得直入迷,连小曲也忘记唱了。 夏幼幼讲故事的时候将王才的所在套的一清二楚,周书郊在旁边听得眼睛都直了。聊至一半,夏幼幼敲了一下脑门,叹息道:“我有话与这位兄台说,二位姑娘可否先回避片刻?”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不舍的退下了。 夏幼幼确认了一下无人偷听,立刻道:“王才待会儿会在地字房休息,再等两个时辰,我去要了他旁边的房间,等他醉得差不多了你就去杀他,记住先把他房里的姑娘打晕,尽量不要发出动静,这样我们好溜走。” “知道了。”周书郊点头,在心里默默感慨一声,难怪她排名比自己靠前,若她肯接这些行刺朝臣的单子,恐怕早就进入前三了。 夜慢慢深了,夏幼幼掐算时间差不多了,便装着醉乎乎的样子出门去了,随意捞了个姑娘在怀中,将地字房旁边的厢房要了,一进门便将姑娘打晕,扶到床上后等着周书郊过来。 她只顾着不让其他人将这间房占了,完全忽略了周书郊第一次来青楼的事。周书郊一人在喝酒的厢房里等了许久,确定她没有回来找自己,只好独自出门去寻她了。 他在偌大的闻花楼里转悠着,走了几圈后果然迷路了,最后想着睡觉的地方必然会安静,于是慢慢朝楼上走去。 越往上走越安静,守卫也越来越多,看到前方有人被拦住后,他从侧边的房梁上沿了过去,走了没多久,便意识到王才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在满大街都是朝廷重臣的都城实在不算什么,应该用不上这样的排场。 他不做犹豫转身就走,却突然隐隐听到熟悉的声音,周书郊的脸色奇妙的一变,他的腿勾着房梁,将下面的窗纸点破了一点。 夏幼幼等得着急,正要出去去寻人时周书郊从外面进来了,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她。夏幼幼顿了一下,警惕道:“怎么了?你怎么来这么晚?” “没、没,先等单子解决了我再跟你说。”为了单子顺利完成,他决定先憋着。 夏幼幼斜他一眼:“少废话,估计那人都睡了,你快些解决,我等着走呢。”马上就该宵禁了,闻花楼一关门,他们再想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走可就不容易了。 周书郊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匕首朝隔壁去了,不到一刻钟,夏幼幼便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闷哼,之后便没了动静,而周书郊出来时,身上连一点血迹都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