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直直的和他对视,片刻之后败下阵来,无言的跟在他身后。 平日这个时候用了晚膳,他们会一起在院子里散散步,可显然今天都没有那个心情,一前一后的往寝房走去。 等进了房间之后,夏幼幼才发现她要面对的最大的难题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这也就意味着她要继续和这个人同床共枕。 一时间她终于明白周书郊白日的话里隐含的担忧是什么了。 可她竟然不反感。 明明已经知道他是个太监了,可一想到和他同床共枕,她竟然一点也不反感。夏幼幼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一瞬间生出些许无措和退缩。 要不现在就走吧,反正不管他是不是杀师父的凶手,她都没办法动手杀了他,那还查他做什么,干脆就这么一拍两散吧,也省得她像这样一点底线都没有,让她自我感觉罪孽更加深重。 可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查清楚师父的死和傅明礼是否有关,她可能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傅明礼看了她一眼,见她依然没有主动与自己说话的意思,冷着脸进屏风后面沐浴了。 夏幼幼定定的看着床,犹豫许久后还是走到外间坐下,心绪复杂的思虑着今晚该怎么度过。 傅明礼洗完澡出来没有看见她,怔了一下后便朝外面冲去,夏幼幼见他脚步慌乱的朝外走,虽然不想搭理他,可还是忍不住问:“你做什么去?” 傅明礼一顿,转身看到她还在后缓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又回到里间。夏幼幼莫名其妙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走了,所以着急去找她了? 想到他方才只着一件单衣、头发还湿漉漉的狼狈样,夏幼幼心头一颤,刚要再动摇一分,她及时用一杯凉茶将理智唤了回来。 喉间温良的液体划过,淡淡的涩味弥留在口齿之间,她双手紧握,决定尽早进宫一趟,确定了司礼监的兵器是否是师父的之后就先去找个客栈住。 傅明礼这个人,真的太危险了,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一点抵抗的办法都没有,每次筑起的长城都会被他一句话一个眼神给击溃。 不成,她夏幼幼不能这么狼狈。 “你打算在外面坐到什么时候?”傅明礼淡淡问道。 夏幼幼抿了抿唇,无意识的按住胃部:“你先睡吧,我想再坐会儿。” “……”傅明礼气结,她自己食言而肥,现在还敢来跟他闹别扭?他不禁反思,难道是他太惯着她了,闹出一身的破脾气出来。 不管了,傅明礼躺到床上,冷着脸闭上眼。 夏幼幼坐在外间,额角渐渐的开始出汗,明明房间里放的有冰,她却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胃里也是一阵一阵如针扎般的疼痛。 不该吃那么多的……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想。 桌子上的烛火越燃越矮,她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只得慢慢的喝桌上的凉茶,可虽然喝下去时胃疼会缓解一些,喝完之后疼痛却变本加厉,加上肩伤还在隐隐作痛,夏幼幼轻哼一声,撇着嘴闭上眼睛。 傅明礼在床上躺了许久,脑子里一直是在外面坐着的夏幼幼,担心她坐得久了会腰疼、肩膀上的伤会被她粗心碰到,越是担忧便越是睡不着,尽管存心想给她一次教训,告诉她并非她发脾气自己就要让着,可最终还是坐了起来,冷着脸朝外间走去。 “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傅明礼问完才想起这句话他方才已经问过,当即抿紧了薄唇。 夏幼幼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仿佛将他的话置若罔闻。 ……她不仅不接自己递过去的台阶,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是吧。傅明礼气笑了,沉着脸走了过去,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后脑勺:“起来,回去,睡觉。” 夏幼幼一动不动,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扳她没受伤的那边肩膀,想要她坐起来,结果夏幼幼却软软的顺着他的胳膊倒了下去,若不是他的手快,可能就直接摔到了地上—— “阿幼!”他急忙抱住她,看到她通红的脸后第一时间去触碰她的额头。 已经明显发烫了,傅明礼绷着脸将她抱起来:“你发烧了。” 夏幼幼隐隐约约恢复了些意志,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喃喃的说了一句话。 傅明礼耳朵倾到她的唇边:“你说什么?” “你、你头发没擦干,”夏幼幼迷迷糊糊中道,指尖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