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了这种孤寒。 半晌,他将手中文书放下,才发现自己拿倒了。 他们已经五六日没有见面了,没抓到她时,心心念念的要将她抓到面前,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介意他的身份,为何会冒险出来救他,若是不介意,又为何要一言不发的离开。 可真抓到她了,傅明礼却发现自己并不急着见她。 他找了她这么久,总得她找他一次才行。 然而这一次他等到了天黑,等得脸跟天一样黑了,也没有等到她的服软。 刘成办完事回来,看到他依然保持白天那个动作不变,犹豫一下后上前询问:“不如奴才将夫人带过来?” “不必,”傅明礼冷着脸道。 刘成为难的看他一眼:“可是到底天儿热,夫人到现在都没用一滴水一口饭,奴才担心她身子受不了。” “你忘了她是做什么的了?身子没有那么娇贵。”傅明礼尽可能平复自己,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带了些恼意。 刘成舔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按常理来说,他只需要顺着督主的话应和一下就没事了,可他本能的觉得,如果自己不继续劝,督主很可能会将脾气发到他身上来。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傅明礼皱眉道。 ……果然是这样。刘成嘴角抽了抽,假装没发现他的口是心非,好言劝道:“可夫人到底是个女子,但凡是女子,身子骨都不能跟男人比的,督主还是不要与她计较了。” 傅明礼沉默了,半晌道:“你说狐狸精就是跟在阿幼身边的那个丫鬟?” “是啊。”刘成莫名的看着他,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移到娇娇身上去了。 傅明礼眼睛微微眯起:“所以这个丫鬟和阿幼一开始便是认识的,难怪有时候觉得她们不像主仆。” “是啊,是奴才大意,没想到卖身葬父竟然只是一场戏。”提起这个刘成也是气,亏他这么可怜她,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气归气,刘成还是不明白这个时候提她做什么。 傅明礼指尖慢慢的敲着桌面,沉吟道:“你觉得她们感情如何?” 刘成想了一下,老实道:“以往觉得夫人常欺负这个丫鬟,又好像很喜欢和她作伴,所以应该算是朋友一般,可若她们一开始便认识,那她们平日的打闹便只是互相的情趣了……应该算情同姐妹?” 情同姐妹……傅明礼冷哼一声:“吩咐下去,对那个丫鬟用刑。” “……?”刘成眨了眨眼,总算明白他要做什么了,无语的同时还感慨,督主真是为了让夫人主动找他无所不用其极。 刘成不敢耽搁,立刻奔着牢房去了。 牢房这边,虽然不比外头炎热,可也凉快不了多少,夏幼幼二人被绑住的地方早就湿透了,原先还嫌这里的臭味重,此刻鼻子已经闻不到什么味了,想来自己身上也和这里同化了。 “我真不行了,他们是不是打算把我们活活渴死啊。”周书郊无力道,因为出汗,他脸上的妆已经慢慢脱落,露出了青年比较锋利刚毅的轮廓。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少说话,就不会浪费口水了。” “……我突然觉得傅明礼还挺好的,你不如上去跟他和好吧,顺便再给我带壶水下来。”周书郊殷切的提议,全然忘了是谁整日在夏幼幼耳边提醒甫至的事。 夏幼幼懒得搭理他,闭上眼睛假寐,直到此刻,她都不愿相信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还在将自己的被抓当做巧合,也因此说什么也不肯去见傅明礼。 如今他是个太监倒没什么了,师父的死是隔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夏幼幼是下不了手杀他,但也不代表她愿意以一个失败者的角色再去见他。 周书郊对这个犟筋头已经绝望了,只是更让他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众着青色窄袖圆领衣裳的太监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年纪大些的太监,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举手抬足之间都透着一股阴狠的杀意,饶是见惯大场面的两个杀手,都因为他的出现瑟缩一瞬。 是个狠人。夏幼幼和周书郊不约而同的想。 太监看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他们对面的墙壁前,背对着他们认真的挑选刑具。 周书郊可不傻白甜到觉得他是挑给别人用的,当即警惕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太监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