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良娣的娘家虽说并未涉及朝政,但沐家是天下第一首富,家族产业遍布六国,庞大的贸易商线足以影响一个国家发展的昌盛与否。简而言之,皇上当初想方设法的逼沐良娣进宫,就是看中了沐家在六国中的重要地位。” 管氏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将这些日子以来沐如嫣连贯不上的大小讯息都串连在了一起。 二皇子遇害一事针对的是她,厌胜之术一事针对的是管氏,齐瑾帝想出兵攻打大金国,三件事看似没什么关联,实则连成一线。 无论是谁给二皇子下的毒,此事的凶手最终一定会是管氏。 谋害有孕嫔妃,又设计谋害二皇子,两件事都与大齐皇室血脉有关,这就不单是后宫的事了,前朝势必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扣管氏一个残害大齐血脉并与自己母国密信来往图谋不轨的罪名,出兵的理由似乎就有了。 沐如嫣膛目结舌的愣在原地,没想到为了得到某些东西,一个人的心机竟然如此之深,如此之阴狠毒辣。 帝王心啊帝王心,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齐瑾帝已近而立之年,子嗣本就稀薄,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一次性拖两个儿子下水也无所谓,此人有多无情冷酷可想而知。 从情月宫出来,沐如嫣抬手环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有些难以承受后宫的阴暗不堪。 “主子,您没事吧?”夏菊担心的看着她。 沐如嫣摇摇头,双腿一软扑倒在地,还未爬起来,一抹明黄落入眼帘,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开。 “妾……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齐瑾帝本来是路过,偶然看见她在这边神情异常的,出于疑惑便走了过来。 “沐良娣身子不适吗,何故轻颤不止?”他问道。 “谢皇上关心,妾身无碍,只是贪玩在这风中久了觉着冷才发抖,让皇上见笑了。”沐如嫣努力从得知真相后的恐惧恶心中走出来,尽量用往常一样的声调回答他,怕被他觉察到异样,便低低垂着脑袋,不与他对视。 齐瑾帝抬头环顾四周一圈,接着解下身上的外袍,弯腰:“昨日才掉进池子里,寒气未消又在风中冻着,沐良娣倒不怕生病。”他说着,边给她裹好他的袍子边将她扶起来。 “皇上……”沐如嫣受宠若惊的颤声,飞快的看他一眼又移开,佯装无意地抬手握住他的手。 在阴冷的情月宫待了那么久,出来后又在寒风里冻着,手不冷才怪。齐瑾帝的手很暖和,被她的手一凉,表情有些不太好。 “沐良娣还是早些回去吧,朕还有折子要批,得空便会去烟雨阁看你的。” 言罢,他抽手欲走,沐如嫣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齐瑾帝垂眸看她,只见她怯生生的瞅着他,手扯下他刚给她披上的袍子,大着胆子往前一步凑近他,再伸长手给他披好。 “妾身不冷,这里离明德殿尚还有一段路,天冷风大,皇上可不能冻着。” 沐如嫣身高不如齐瑾帝,比他要矮一个头,说这话时又忙着给他披外袍,便不得不踮起脚抬着头。 两人的距离在刹那拉得好近好近,近到她说话时,齐瑾帝都能闻到她嘴里呼出来的淡淡桂花香,若没记错,她是很爱吃桂花所制的食品来着,因此身上也总带着一股子桂花香。 外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确实暖和了些,齐瑾帝定定看着收回手站好的沐如嫣,她正对他甜甜笑着,眉眼弯弯,唇儿翘起。凝视几秒,他抬手刮了一下她冻得发红的鼻子,哑声:“那朕就先回明德殿了。” “妾身恭送圣上。”沐如嫣对着他行了个礼,再靠到一边退开。 齐瑾帝大步离开,走到拱门下时又情不自禁地回了下头,结果看到沐如嫣还站在那边痴痴望着他,似乎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