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许浠三两口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心里被夏谷说得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难受:“我又不是女人……” 硬撑着说了这句,许浠翻了翻白眼,差点把眼泪翻出来。赶紧开始剥麻辣小龙虾,吃了两三个后,肚子里晃悠悠的想往外吐,接了杯水压下去,许浠说:“詹湛就不看了,天天看,脑子里记着活着的样子就行。我去看看他爸吧。” “好。”看出许浠是硬撑着。但是硬撑着坚强也比一直在这里感伤的好,沉浸在悲伤气氛中,时间久了,说不定憋出心脏病来。 许浠去看了詹俊,詹俊睡睡醒醒的,许浠去的时候,他刚醒过来。二婶正在病床前给詹俊擦着嘴,灌着氧气,唇都是干裂的。詹俊握着二婶的手,小声说着谢谢。二婶眼泪就要出来,硬生生憋进去,说:“客气什么,一家人。” 詹俊现在可谓是孤苦伶仃了。 要是没有他们,整个人生可就完了。 这一点,和她何尝不像。当初,丈夫死掉,天已经塌了一半。女儿又是那副模样,折腾自己跟折腾着玩儿似的。 可是,夏谷回来,夏煜变好,活蹦乱跳的,不也好了。 人啊,过日子就是一个“挺”字。挺过了不好的日子,以后什么日子都能熬得住。什么日子都是好日子。老百姓家,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家人团圆与平安。 詹俊如今孑然一身,她将他当自己的男人,也将他当成挚友。两人携手共度余生,一辈子不长,何不开心快乐的度过。有人陪着,总好过一个人。 许浠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仍旧是娱乐媒体追击的对象。说退圈就退圈,两个电影拍着,一个电视剧还没杀青,还有好几个代言合约没有到期,将公司可是坑惨了。出来后,夏谷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走过人群拥挤的大厅,上了电梯。 电梯内,许浠也不觉得热,依旧捂得严严实实。心里压抑住悲伤,想想自己过会儿该说的话,许浠对夏谷说:“我能单独渐渐詹叔么?” 夏谷瞟了他一眼,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注意点分寸,詹叔心脏刚动完手术。” 许浠应了一声,在下电梯的时候,许浠说了一句。 “其实,詹叔知道我是谁。” 脚步一顿,许浠已经走了一段,夏谷赶紧跟上。二婶刚好出来,碰到许浠,愣了一下。许浠冲她点了点头,站定后回头看了夏谷一眼。夏谷对他说:“进去吧。” 然后,就拉住了二婶。 二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小声问了一句那是谁。夏谷拉着她去了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没有解释,只说:“是詹湛的朋友,来看看詹叔。” “唉。”二婶叹了口气,却随即又打起精神来,对夏谷说:“等你詹叔好了,我们就搬家。你啊,就当时孝顺詹叔,也搬进来吧。” “嗯。”夏谷点了点头,拍了拍二婶的肩膀。 许浠进去待得时间并不是很长,半个小时后,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夏谷,二婶见了眼色,起身进了病房。病房内,詹俊正望着天花板,不知道看着什么。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二婶走了过去。 握住詹俊的手,二婶问:“要不要睡一下?” 詹俊反手握住二婶,微微一笑说:“好。你也休息一下吧。” 那个青年,他确实见过。许浠这么火,在他开的公交车上都有他录制的宣传片。他见他,当然不是在公交车上,而是在他儿子的家里。 詹湛当时正送许浠走,许浠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就走了。詹湛看着他的眼神,很不一般。老实巴交的詹俊并没有多想,现在了,也认为许浠是儿子的好友。 许浠最后说过了一句话,让詹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许浠说:“反正我也没爸了,您也没儿子了。您要不嫌弃,我叫您爸,您叫我儿。” 话说得直爽大气,虽然又勾起了伤心事,却也让人心里微暖。詹湛这个儿子,还真是交了不少好友。 夏谷站起来,许浠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坐下了。双臂倒撑住后面的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上行的灯。 vip病房的走廊安静无比,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上并不甚明亮的灯光。许浠的脸被照耀的发亮,白得像瓷一般。他真是个吃明星饭的,有这样的资本。 四下无人,又被夏谷叫了出来。伤感也伤感过去了,该谈的事情还是要谈谈的。 许浠转头,看着夏谷,目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