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臂,淡淡应了一声。 “嗯。” 许浠听到回答,心里嗡得一响,像是琴弦割着心尖儿上的肉一样,哗哗得疼着。詹湛将他护得太好了,好得让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詹湛的负担,而且是很重的负担。 许浠喉咙有些梗痛,但是嘴上却笑哈哈的,边笑边说:“啧啧,你看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别把我当个孩子似的。亲爱的爸爸,有些事情你儿子我还是要自己面对的。” 这么一声“爸爸”叫得詹湛一个哆嗦,顺从着许浠的声音,詹湛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就这样抱着,两人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怀里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詹湛低头一看,许浠睡着了。 倒是挺没心没肺的,詹湛想。 这时,詹湛起身想拿杯水喝,怀里的许浠一下惊醒。警觉地抓住了詹湛的身体,咽了口口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眶通红。 “我……”詹湛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詹湛笑笑说:“我起来拿杯水喝。” “詹湛……”许浠没有理会他的话,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詹湛察觉出不对劲来,赶紧说:“怎么了?” 许浠没有说话,末了把眼泪憋回去,笑笑说:“我也渴了。” 悬着的心放下来,詹湛起身说:“我也给你倒一杯。” 詹湛下了床,许浠一直看着他。铺天盖地的疲劳像是一张网,将许浠网得死死的。然而,许浠却不想被束缚住。心里疼的要死,看着詹湛每一个动作,都心疼得要死。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詹湛不想让他心疼,所以一切都没有告诉他。那他就保持着这样,完全不表现出来。这样詹湛或许还好受些。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什么都帮不上,能做的就是让詹湛少操些心了。 吃过早饭,詹湛准备烧热水洗澡。汗水干掉以后,让他浑身黏腻无比。这边刚架上大锅开始烧,那边许浠就拉着他往山下跑。 “在这洗冻感冒了怎么办?”许浠笑着,“走,跟我回家洗去。” 去许浠家,就代表着要见许嘉和许母,詹湛想自己未来的样子还要变,不想提前去,怕万一吓着两个人。然而,许浠也不在意,笑着说:“到时候就说我又看上我男朋友他哥了。” 得,就当他什么都没说,这不靠谱的,还是这么不靠谱。 老和尚也支持詹湛过去洗澡,毕竟现在天气冷,詹湛身体刚刚长成,虚弱着呢。詹湛回屋子里准备东西,老和尚坐在外面吃着瓜子晒太阳,许浠拿着个小板凳走出来,坐在老和尚跟前,长话短说问道:“方丈,詹湛每个月长一次,都要这样长吗?” 将袋子里的瓜子给了许浠一把,两人抄手一起吃着瓜子。知道许浠会这样问,老和尚沉默了半晌,说:“不行,得长到三十岁。” 现在二十二,还有八个月。 三十岁那次,人就彻底停止增长。所以詹湛,也自然不用再体会这种痛苦。 “没有其他办法停止吗?”许浠问。 “没有。”老和尚回头看了许浠一眼,笑着说:“这都是他的选择,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你不要负担太重。” 听到老和尚的话,许浠沉默半晌,末了,抬起头看着老和尚说:“没什么负担。这是我男人,我心疼。” 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的詹湛,心抽了一下。 “收拾好了就走吧。”老和尚去拿扫帚,将瓜子壳扫了扫,然后说:“多住几天也行,老和尚我自己待惯了,有没有人陪都行。” “我会尽快回来。”詹湛笑笑,没想到老和尚还跟他傲娇起来了。 随着许浠下了山,两人上车后,许浠给詹湛系好安全带。詹湛抬头看着他,笑笑,许浠回了他一个笑,说:“你现在比我小,我照顾照顾你应该的。” 说完,没等詹湛说话,许浠发动车子跑回了家。 一路上,两人的话题都围绕着路上这四年来的变化展开,谁都没有提其他的事情。詹湛知道,自己的事情给许浠带去了多么大的心理压力。而许浠也知道,自己的爱,给詹湛带去了多少痛苦。 两个大男人之间的爱情,有卿卿我我,却没有唧唧歪歪。每个人的选择都要尊重,无需多言。谁都有谁的罪过,谁都有谁的救赎。 到了家,许浠将车停入车库,才发现乌祁也在。昨天乌祁送他回家后,许嘉抱着他一直不撒手,同样也抱着乌祁不撒手。乌祁对付许浠对付不来,但是对付许母和许嘉却是绰绰有余。知道许浠喜欢男人后,许母倒开始甄选起男人来了。 下了车,詹湛也发现了那辆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詹湛跟着许浠走出了车库。 果然,刚打开门,大厅里就发现了和许嘉在一起玩儿的乌祁。乌祁这个男人,年纪和气质都与眼前的那一截火车不符,但是这样玩儿着,却有一股淡淡的萌感。 看到许浠将昨天的人领了回来,乌祁吃了一惊,他吃了一惊的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