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意。毕竟他在外多年,虽有一些眼线和根基,可桑丘子赫这个长孙,也不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是一点儿势力也无? 肖云放再次来到了他的院子里,不禁抬头看了看廊下的那株桃树,听闻这株桃树种了已有十年,却是始终未曾开过一朵桃花,可偏偏桑丘子睿却又是将此对爱惜地紧,不免让人有些意外了。 肖云放一抬头,正好是看到了长风过来了,忍不住问道,“这株桃花是你家公子亲手种的?” “回殿下,正是。” 肖云放围着那株桃树转了一圈儿,“听说这株桃树十年来未曾开过一朵花?” “是。”长风的嘴角抽了抽,这是公子的忌讳,二皇子你能不问了吗? “有趣!桃花本就是赏其花朵娇美的,既然是不开桃花,种它何用?” 长风看了看那株桃树,孤零零地,而且今日看起来怎么还格外地丑了? 肖云放见他不说话,也觉得无趣,挑了挑眉,进了屋子。 桑丘子睿正半靠坐在了外屋的软榻上,人看起来已是比前几日有了几分的血色,精神好了不少。 “二表哥这会儿的身体已是好了不少了,可有兴趣与我手谈一局?” 桑丘子睿挑眉睨他一眼,“我还是个伤患!” “行了!那点儿伤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何必弄得紧张兮兮的?” 桑丘子睿默了一下,看着长风端了茶水进来,再退到了门外,这才轻掀了掀眼皮,“你倒是反应快。” “二表哥这是哪儿的话?再怎么说也是我跟你亲厚。大表哥虽然也不是外人,可是跟你我比起来,总是差了一截儿的。” “哼!若是这会儿我不在了,你跟桑丘子赫的关系也就亲厚了吧?” 肖云放嘻嘻一笑,也不见脸上有什么尴尬恼怒之色,反倒是斜看向他,“说起来,你这伤口真是被那个桑丘华三言两语给气得裂开了的?” “你说呢?”桑丘子睿不答反问道。 “我看不像!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会不知道?你也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机会,给二舅舅那边儿一个警告罢了。话说,若是大表哥他们服了软儿,你可还会大开杀戒?” “你觉得他会么?” 这下换肖云放被堵了一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是耸了耸肩,“不一定。” “桑丘家乃是紫夜的百年世家,桑丘家的家主,除了有一个国公的爵位可以继承,更是可以号令桑丘全族上下近万人,这样庞大的一个家族,你觉得他会轻言放弃?” “这些年,父皇对外祖父还算是体恤,虽说一直未曾重用,可是也一直是恩赏不断。这与外祖父选择了退居幕后,不理朝政,自然是有着极大的关系。” 肖云放顿了顿,神色有些戚然,“说句不中听的话,若非是这些年外祖父选择了半隐匿的一个状态,怕是我与母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目前来看,皇上还是无意立肖云松为太子的。你大可安心。” 肖云放却是神色微敛,摇摇头,轻叹一声,“父皇的心思极重,且又是多疑之人,这些年我与母后无时无刻不是战战兢兢,眼瞧着父皇宠爱梅贵妃,偏疼大皇兄,我与母后也只能是处处忍让。在梅家看来,桑丘一家不在京都,对他们来说,已是极为有利了。” “哼!愚蠢!” 桑丘子睿不屑一顾,“你也说了,皇上的心思极重,身为上位者,本就是极为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势。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这些年来,祖父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么?” “明白是一回事,可是真正地做起来,自然又是一回事。” “若是连这些小事能不能容忍,我看也不必想着什么大位之事了,倒不如主动请旨,做个闲散王爷罢了!” 肖云放的神色一僵,眸底似有暗涌浮动,片刻即又是恢复了清明。 “你说的不错。成大事者,自当是不拘小节,这会儿忍让了他,将来,我定十倍偿之。” 桑丘子睿这才有了些好脸色,转了头,正眼瞧了瞧他,“这些年,你处处示弱,却也从来不曾落了你嫡子的风范。最起码,皇上及群臣在你的身上是挑不出任何的错处的。如今欠缺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契机罢了。不急。” 肖云放听他一言,顿时目有喜色,脸色大定,似乎是他这一席话,比桑丘老家主说了还要让他心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