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语,穆流年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重了些,“浅浅,许志坚一家,实在是不值得让你费心。至于许幼兰,正如你所说,她的心性坚韧,或许,她自己就能挺得过去,何需我们插手?” 浅夏扭了头,不理他。 有些道理,跟他说不通,倒不如不说。 浅夏这样的性子,一直以来也是最让穆流年头疼的。 不高兴了,或者是不如她的意了,就只是会表现得很冷淡,不理人。这种感觉,当真是让人不舒服。 “浅浅,你想想,若是你帮了许幼兰,你又如何能保证了,她将来不会借助你,或者是其它人的势力,再来帮助她的父兄?毕竟,对于她而言,她的父兄,才是这世上最为亲密之人。她凭什么会选择放弃她的家人?” 浅夏的心情就更郁闷了。 她承认穆流年说的这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心间堵的慌。许幼兰出生在了那样的家庭,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就像是当初自己出生在了卢府,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现在,她在许幼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无助的影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要出手帮她。哪怕只是帮上一点点,她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浅浅,若是你帮了她,将来她再反过来帮着她的家人对付你,你要怎么办?别忘了,这世上,并非是所有人都知道感恩图报的。” 浅夏一咬嘴唇,猛地一下子转过头来,“元初,我之所以想帮她,就是因为觉得她像极了当年的我。在允州时,我跟她一样的无助,恐惧,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穆流年看着她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感觉心底一紧,就像是猛地一下子被人用手给揪住了一样,疼的他几乎就喘不过气来。 紧紧地将浅夏搂在了怀里,“浅浅,不一样的。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你身边呢。” 浅夏也伸出手来,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不知怎的,眼泪就忍不住地往下掉。脑子里不停闪现出来的,就是自己当年的无助模样,还有今日许幼兰被一个下人,欺负得都无话可说的境地。 “别哭,别哭,乖,好,我答应你,许幼兰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我帮你。你放心,我会让她重新再找到一位家世身分都不错的如意郎君,我也会让她尽快地成亲,以脱离许志坚父子,如何?” 浅夏听着,眼泪却是落得更汹了。 抱着穆流年,似乎是要将自己心底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哭出来一样。 浅夏是一个极其理性的人,在穆流年的认知里,她永远都是沉静的,平淡的。像今日这般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的时候,当真是几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当天晚上,安抚好了浅夏,看着她姣美的睡颜,那眼角的泪痕虽然是干了,可是眼皮却是略有些肿,仔细拿了温的毛巾帮她敷了敷,然后轻叹一声,慢慢出了屋子,对着外头的青龙吩咐了几句后,他自己也离开了。 许幼兰正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床就像是在动一样,一样子就从梦里头惊醒了过来,等她睁眼一瞧,这里竟然是一处安静整洁的屋子。而她自己则是被人拿了被子直接裹了来的。 定睛一瞧,许幼兰发现,这正是她在寝室睡觉时所盖的被子。 心中一惊,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被什么人掳来的?他们想要干什么? 不待许幼兰的脑子开始清明,就听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一抹颀长如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世,世子爷?”许幼兰竟然是结巴了一下,显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长话短说,本世子没有那么多的功夫与你废话。今日浅浅见到你被人欺负,心中甚是不快,定要我出手帮你。许幼兰,你自己想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我帮?” 穆流年的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丁点儿多余的表情,许幼兰看了微有些害怕,可是身子如今被裹在了被子之中,也不敢有其它的举动。 “不知世子的意思是?” “我会为你安排一场不错的亲事,也会给你一个不错的身分,让你尽快地脱离现在的许家。代价就是,你是服上我的一颗毒药,浅浅想要帮你,可是不代表了我就会对你还有几分的信任。你的哥哥既然能出卖我,谁知道你会不会也会选择了跟他一样的路?” 许幼兰的脸色一白,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所说的帮助,只是从某些条件上为她提供更为优越的,舒适的,可是代价,就是她要为这个男人卖命,不得有丝毫的异议。 “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时间过了,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再帮你。” 许幼兰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想着这三个月来,自己在许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着府中上下对她的鄙视,想着那些好友对她的疏离,想着自己亲妹妹对自己的恶言相向,想着嫂嫂对自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