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画了一张画像,再放到了他的眼前,“你看仔细了,可是他?” 四皇子的眼珠似乎是动了一下,不过仍然是无神的。 “嗯,是他,只是,我记忆中的他,似乎是没有这么老。” “他有多久不曾去看你了?” “很久。” 桑丘子睿的手突然就无力地垂下,手中的画像,也像是柳絮一般,轻飘飘地掉在了地面上。 桑丘子睿的手突然抬起,直接就将四皇子给打晕了。 再看了看那张纸,桑丘子睿猛然就觉得喉咙处一阵腥甜,噗的一声,直接就喷出了一口血! 是师父! 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是紫夜皇一直在通缉的钦犯,蒙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屡次冒险进入皇宫? 刚刚他有仔细地看过四皇子,那张脸,有七分是像容妃的。 会不会是蒙天的孩子? 桑丘子睿不敢保证,甚至已经不敢再去猜了。 这样残忍且有些可怕的事实,实在是让人无力承受。 哪怕那个人是他曾经十分崇拜的师父,也让他瞬间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天眩地转! 伸手将唇角的血擦干净,再慢慢地晃到了门口,轻声吩咐了一句之后,衣袖一扬,烛台滚落。 桑丘子睿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衣袖和前胸上,还有点点血迹。 长风一惊,再一看屋内,已是起了大火。 “公子?” “不必理会,他自尽了。走吧,扶我回房。” 长风一愣,公子多年来,从不曾主动要求别人去扶他一下,可是现在看到了主子的脸色,长风的心里自然是跟着提了起来。 “您没事吧?” “无事。走吧。” 两人走的极慢,准确地说,为了照顾到公子,长风也只能是跟着放慢了脚步。 直到屋子里的熊熊大火,冒出了滚滚的浓烟,二人,才走到了院门口。 “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救火,就说,是本公子允了他,许他火葬,也算是让他干干净净地去投胎。” “是,公子。” 长风松开手,让公子扶住了院墙,快速到了外面,与下人交待清楚。 桑丘子睿慢慢地回过了身,淡然地看了一眼那大火中的房舍,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有些事,终究还是没有找出答案。 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是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秘术,是从未失手过的。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浓浓的呛烟味儿,还伴随着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让人实在是不想再去多闻。 可是当他渐渐地冷静下来,仔细地想着今晚的一切,眼神中原本的那些迷惑,似乎是又没有了。 他再次吸气,这一次,不再是那种让人作呕的味道,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抬头看看那些梅花,再看看自己的前胸,有些事,果然并非就如同自己所想像的那般,是真的美好的,正确的。 冬天太干冷,秋天太破败,什么时候,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这样消极的东西? 不该是这样的,他是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不该有这样让人生厌的想法! 天越来越黑,似乎是即将进入那黎明前最黑的夜,灰暗的天空中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小星星。还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些,可是现在,怎么感觉就那么的让人窒息呢? 终究是心境不同,看到的万物也不再相同了么? 这一晚,刺史府内的一处院落,火光大起,因为是在半夜,所以,一直无人知晓,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然是控制不住了。 桑丘子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午时。 “公子,您醒了?要不要先用些东西?” 桑丘子睿摇摇头,梳洗了一番之后,再缓叔踱出了屋子。 睡了一觉,他的脑子,已经是清醒了许多。 “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回公子,火势太大,连两侧的厢房也烧着了,整个院子,都要重新修建。” “嗯,让人备笔墨,我要给皇上写一道折子。” “是,公子。” 桑丘子睿轻轻捏了一下眉心,对于昨晚之事,似乎是不曾放在心里了。 而远在梁城的肖云放接到了他的奏折之后,整个人则是表现得有些阴郁。 他不相信四皇子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可是不相信又如何? 正如桑丘子睿在奏折中所书,四皇子明知自己的下场如何,既然如此,自然是不如自尽的好。至少,他还能走的干净舒坦一些。 桑丘子睿在书房里,则是对着那张薄薄的纸,沉思了许久。 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过着有着皇陵的事,四皇子能准确地知道肖云放每次有多少人进入了皇陵,搬走了多少的金银,这说明了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