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里最多的就是八卦,方灼以前也听过不少,比如谁被下了降头疯了,谁又养小鬼转运,又或者谁请了颗天珠挡煞避灾……对这些他向来嗤之以鼻,生在新中国红旗下,迷信是要不得的。 但这些东西放到这个世界,却是合情和合理,真实存在。 “你放心,我嘴巴可紧了。” 保镖扔了颗花生米进嘴里,突然换了话题,“你跟二少谁上谁下啊?” 方灼面不改色,“我上,他下。” 保镖不信,“就你这身板能能制住他?骗鬼呢。” 方灼:“他中看不中用。” 方灼怕保镖打破砂锅问到底,打了声招呼就急忙收拾完垃圾,开溜了。 等他再上二楼时,走廊里空寂静谧,白色月光铺满了地毯,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方灼揣着扑通乱跳的心脏,朝前方走去。 房门紧闭,和离开时一样。 他推门走进去,看见房间被月光一分为二,一半被银辉笼罩,一半死寂黑暗。被照亮的那边,柜子翻到,椅子也被摔得稀烂,窗户大开,夜风吹动窗帘发出哗啦的声响。 “咦,人呢?”方灼疑惑。 房间里安静得不正常,他又往里走了几步,巡视了一圈,心里咯噔一声,“跑了???” 刚说完,有人突然从后面的黑暗中扑出来,将他按趴在地。本就不够挺的鼻子恰好撞到地上,当场鼻血横流。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冰凉沉重的铁链从眼前一晃,就缠住了他的脖子。 方灼吓得两腿发抖,嗓音也跟着颤,“周、周猝?” 男人呼吸粗重,高大健硕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浑身肌肉绷起,如同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撕碎猎物的野兽。 方灼举高双手,作投降状,“你看清楚,我没有武器,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保证。” 周猝的呼吸更重了,方灼头皮发麻,他现在命悬一线,只要周猝随意拉紧锁链,他立马嗝屁。 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猝猝,我是你的朋友。” “我前几天还亲过你呢,结果第二天你就跟我闹别扭,你都忘啦?” “麻烦你手稳点成吗,别拽链子啊兄弟,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在方灼刻意压低的诱哄中,周猝虽然依旧处于备战模式,但好歹没有再拉拽铁链。方灼试探的转身,见对方没有发疯,悄悄松口气。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周猝的样子,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阴翳又暴戾。他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方灼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明明很害怕,还是仰起脸温声说:“你不舒服吗?是头疼吗?” 青年的手心软嫩,温度熨帖,让人很舒服,也很熟悉。 周猝用额头轻蹭他的掌心,眼里有片刻的清明,眼看着混沌的大脑即将清晰,脑袋里针扎似的刺痛又开始了。 方灼还打算说什么,突然被粗暴的推开。周猝发泄般用力掀翻了钢架结构的大床,又冲去另一边举起半人高的花瓶往地上摔。又是一通凶戾的打砸后,房间如同飓风过境,彻底成了废墟。 周猝仍旧无法安静,剧烈的疼痛让他心里暴躁,忘记了一切,只有本能的发泄才会让他好过一点,便拼命的拉扯铁链,想要挣脱,就连颈部被铐子勒破出血都不知道。 方灼见过不同的周猝,面无表情、高冷别扭,或是瑟瑟发抖缩在他怀里,唯独没见过这样可怕又可怜的周猝。 他走过去,说:“你安静点,我想办法帮你把铐子弄开。” 周猝嘴里发出骇人的低吼,眼里凶光毕现,浑身戒备。方灼脾气也上来了,跟他对吼,“你他妈是发疯又不是聋了,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就不能配合点?!” 周猝确实能听见,只是意识不清想不起青年是谁,下意识觉得会受到侵害。因此方灼凶,他比他更凶,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方灼瑟缩了下,一秒认怂,又想跑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蹭,周猝猩红的眼睛一眯,动作迅猛,快得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掐住肩膀,摔到了地上。 厚实的地毯早不知被踹到哪儿去了,方灼听见自己骨头被撞得咯吱一声,痛得要死,“周猝卧槽你大爷你!” 方灼越痛,骂得越厉害,周猝的手劲就越大,实在是那声音太聒噪,吵得他头疼欲裂,只想让这人立刻闭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