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其实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院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还没做就能有这样的效果,要是你用心去做,还有什么能难倒你?” 好励志的一段话,可惜方灼吃饱了,喝不下这碗鸡汤。 他想了想,陆减的安全系数待定,必须得找个帮手,“我现在业务还不够熟练,不如这样,我和陆减之前那位主治医生,一起照看他,先看看效果。” 院长答应了,说那位医生今天有事请假,要明天才到,到了以后再让他们俩好好交流。 方灼跟其他医生一起,照顾病人们把饭吃了,接下来是欣赏音乐时段。 医院播放的音乐都是舒缓的轻音乐,能让一些躁郁症或者抑郁症患者,心情有所平复,方灼在活动室里陪着大伙听了会儿,就开始在四处搜寻。 没有陆减的身影。 “陈姐,怎么没看见陆减?”方灼问。 陈姐是护士长,据说是以前是三甲医院的护士,因为有家人患抑郁症自杀,自愿申请调到第五医院帮助这些病人,是个非常有耐心,而且温柔的人。 这个医院里,要说方灼对谁最有好感,那一定她。 陈姐将刚刚给病人擦完口水的卫生纸扔掉,看向方灼:“陆减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包括每天的各项娱乐,和逢年过节的庆祝活动。” 方灼皱眉,“……他这样可不行。” 拒绝与外界交流,只会让他越来越冷漠、封闭,越是这样,他的内心越是孤独,时间一长,压抑的情绪过多,病理反应会更加强烈。 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陈姐叹口气,“据说在来医院前,陆家就已经给他请过不少心理专家,都没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送到了这儿。” 还能什么,多半是后妈作的,方灼没说破,问道:“陈姐你是本地人吧,那你应该听说过一些陆家的事吧?” “嗨,别说我,陆家那些破事,好多人都知道呢。” 方灼立刻摆出一副倾听的姿势。 陈姐组织了下语言,“陆家那位后妈比陆减他爸小了十五岁,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怀上孩子,直到三年前才怀上了。” 方灼听到这儿,能猜到七八分,“孩子没了?” “陆减他爸四十多岁得子,请了不少人吃酒庆贺,也不知那天究竟出了什么意外,总之孩子是没了。”陈姐说:“当时好多人都看到那后妈被抬上救护车,流了好多血,怪吓人的。” “三年前?”方灼摩挲着下巴,陷入思考,这时间跟陆减进医院的时间差不多啊。 陈姐看出他在想什么,好心提点,“赵医生,有钱人的事儿咱们不掺和,咱们只管做好本分就行。” 方灼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先上去看看陆减。” 作为医生,他不能被病人的诡异行为打败,而是要帮助他们克服疾病。 他上六楼的那一瞬间,方灼感觉自己圣光傍身,充满力量。 随着门锁解开,他摸出手机,点开轻音乐,好让气氛变的轻松些。 “陆减。”方灼往里走去。 陆减没有回应,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低着头,后颈随之拉伸,线条漂亮。 方灼插着站在原地看了片刻,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冲过去,用手重重青年的脖子上捏了一下。 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蜂拥而至,方灼安心了,还没来得及撤开手,陆减猝然起身,反手摸向后颈,刚刚那瞬间,他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 方灼趁着对方愣住,很没出息地飞快溜了。 三楼值班的护士听到奔跑声,跑出来,见到一张恐惧和喜悦并存的,扭曲的脸。 “赵、找医生,您没事吧?”护士觉得这样的方灼很诡异,声音很不自然,“发生什么事了?” 方灼回头看了眼后面,还好没追来,非常兴奋的说:“我刚刚捏了下陆减的后颈。” 护士瞬间理解他为什么表情如此矛盾了,“你说真的?那你没事吧?” 方灼摆摆手,“现在没事。”过后就不知道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