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这样,方灼的心就酸不拉叽的,他告诉自己,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绝对不能心软,亲了就亲了,至少更进一步的事情不能再继续。 “陆减。”方灼非常郑重,“亲嘴、拉手已经最亲密的举动了,你懂这个最的意思吧?” 陆减看着他默不作声。 方灼又喊了一声,陆减终于有了反应,呆板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嘲讽,“不懂。” 陆减一只手撑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办公桌,身体不断往下压。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却又带着很强的侵略性,“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赵医生的时候,我只想更亲密,比如剥开你的外衣,从后面抱住你,然后……” 方灼下意识往后靠,已经要和椅背融为一体了,就在这时,办公室房门被敲响,方灼眼睛一亮,“进来。” 陆减顷刻间站直身体,走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那颗骷髅已经与之前大有不同,从方灼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被扒掉皮肤,露出了血淋淋的血肉,视觉效果棒棒的。 尤其是想到那颗头还跟他一模一样,方灼打了个哆嗦,急忙收回视线,落向来人。 竟然是陆减的保镖。 他站起来问,“有事?” 保镖说:“陆先生想见少爷,现在就在病房里。” 方灼看了陆减一眼,青年白皙的手指,正将一块“红肉”黏在头盖骨上。 保镖吓得眼神都直了,方灼只好出声提醒,“陆减。” 陆减这才放下东西,站起来。 走到门口时,他又倒回来,抓方灼他的手腕,把人一起带了出去。 方灼没有跟着一起进病房,他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的绿荫。 陆平峰气色远不如之前,虽然仪容仪表依旧讲究,眼睛里的血丝是无法掩盖的。 看到陆减的时候,颓然的眼神变得激动。 自从上次陆减回过家以后,他的精神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每天醒来,他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 我什么时候会死。 这小子就像是在故意报复他,告诉了他死亡结果,却不愿意告诉具体时间,他现在每天都诚惶诚恐,杯弓蛇影,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唯恐死亡突然降临。 其实最初听见关于自己的噩耗,是在十年前。 那天是陆减十岁的生日,陆妈妈跳楼自杀了。 那个优雅漂亮的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爬上了别墅的屋顶。她安静的坐在房顶,两条腿悠闲地晃动,仰起脸,享受着春日的暖风和阳光。 随后,她突然站起来,纵身跳了下去。 当时的陆减正好经过,崩裂的脑浆和鲜血,渐得他满脸都是。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会儿,他走过去,轻轻推了下陆妈妈。 当时那种情景,所有人都吓傻,忘了反应。 等陆平峰回过神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死时候,人早就没气了。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拿了块白布,准备先去把人盖起来。 就在他经过陆减的时候,那孩子突然拽住他。 陆平峰至今还记得陆减当时的语气,他说,“善恶终有报,你不会活太久。” 他当时不以为意,陆减的性格一直很阴沉,尤其是最近,时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只以为他是被吓傻了,说的疯话。 可自那以后,无论陆平峰说什么,问什么,陆减都不会有任何应答。 直到三年前,他的二婚妻子怀孕了。 陆平峰四十多岁得子,大摆酒席,为了不看见陆减那张晦气的脸,他特意让保镖把人看紧,结果这兔崽子还是跑了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