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了, 不必。” 说这句话时,孟亦的语气比以往的平淡冷清更多了几分不容反驳的决然,看来着实是被柳释烦扰到了。 柳释闻言, 心底越发苦涩。 若说以往,柳释总觉着有愧于挚友孟亦, 无颜来鸿衍宗见他, 可如今再度相见,他的心底更多的却是一种没由来的恐慌。惶恐的时间长了, 他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许多事情都看的并不真切,似乎被蒙上了奇怪的薄纱, 遮掩了真相。 甚至于, 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心悦应霜平,也想不真切五十年前那日究竟是如何情景。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却了什么。 这股恐慌感, 令他整日魂不守舍,思绪纷乱。他寻不到根源,唯有四处搜集各式各样的珍宝,想着要将它们送于孟亦,然后再令自己陷入日夜的修炼忙碌之中,才将将好受些。 而最更能够抵消这种恐慌的办法,则是见到孟亦。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都觉得心神宁静。 先前他总怕即使自己来了九曲峰,也会被禁制阻拦,进而被拒之门外,不得见到孟亦。如今禁制消失,于他来讲,或许是件好事。 九曲峰上只有一名境界低下的仆从和没有修为的挚友,以他化神期的修为,若是没有原先的禁制阻拦,岂不是每当他想要见到柏函的时候,便可以毫无声息地潜入九曲峰来,隐在暗处悄悄打量? 这么想着,柳释心底略有释然,对孟亦笑说:“无妨,若是柏函今日心情不好,不想收下我赠与的礼物,那我便下次再来拜访你。” 孟亦听他此言,也知晓了他心中所想。 过往数十年,孟亦之所以始终待在九曲峰上,并未有过离开之意,无非是因为他虽容貌不变,但身体却亏损至极,也羸弱至极。他总以为自己不日就会寿元用尽,倏然而逝,便觉着没了离开的必要,反正在哪里泯灭不都是一个烟消云散的下场。 如今,孟亦想到自己体内的灵力——离开鸿衍宗之事,或许可以有所谋划了。 否则,无论有没有禁制的存在,都总会有人不厌其烦地过来,扰了他的清净。 柳释心情甚好,不介意孟亦冷淡,自顾自地说道:“既如此,柏函你……” “咔嚓——” 一旁较远处的茂盛树木后忽然传来异动,树枝被踩断的声响清脆,生生打断了柳释的话语。 柳释警惕地朝那边看去,眸中是凌冽杀意:“什么人?” 大意了,方才自己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孟亦身上,竟是没有察觉到四周还隐藏着其他人。 一旁的童衡悄无声息地挡在了孟亦面前。 “是我。” 一道的声音响起,应霜平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他面容俊秀,伸手拂了拂衣衫下摆,便踏过草丛,朝几人走来。 柳释皱眉,面上不喜:“你来此处作甚?” 应霜平闻言笑道:“柳大哥能来,我如何不能来?” 柳释眉峰皱的更深,心中隐隐有反感和嫌恶,这些情绪令他越发地自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慕过应霜平此人,这么想着,他声音不由得冷硬道:“实话实说,我没有时间与你纠缠。” “好罢,不与柳大哥说笑了,”应霜平道,“我此次来,是与柳宗主有关。” 柳释皱眉:“我父亲?”这人何时与他父亲还有了牵连,如果柳释没有记错,父亲明明并不喜应霜平。 比起柳释的怀疑和诧异,应霜平倒是一丝窘迫也无,从容淡然的很:“令尊方才找我谈聊了半个时辰,问我愿不愿与柳大哥结为道侣。” “什么?!”柳释闻此,只觉心中一阵抗拒,气势大放,“是不是你与我父亲说了何话?” 被威压所震慑,应霜平瑟缩,似乎是被柳释吓到,言语中却并无惧意:“柳大哥,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拒绝了令尊的提议。然而令尊对我言道,是你有意,他才找了我。” 柳释一时语塞,怒视应霜平不知该说些什么,对应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