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二人,可以站在世间之巅。 “我不会懂。” 孟亦说的是“不会”而不是“没有”,无论是昨夜前尘,是今时今日,抑或者是来日方长,都不会有这个可能。 玄温侧身凝视孟亦,双眸深不可测:“那涵儿认为,有何变化。” 孟亦只道:“你我之间,再无信任可言。” 曾经的坦诚在现在看来,也像个笑话。 “谁说再无信任,”玄温的手缓缓抬起,停在孟亦肩头的位置,轻手拂去他肩上绿叶,“你如今是信任我的。” 孟亦不语。 “你相信我不会害你,相信我说的每一件事,因此才会如此坦然的站在这里,”玄温直视孟亦双眸,“涵儿,这就是信任。” 这当然不是信任。 玄温说的没错,对于他不会将自己如何这一点,孟亦没有过怀疑,但那只是因为他已经深谙如今玄温的性格。 且在这大千世界中,不会害孟亦的人数不胜数,当然,其中大多是素未谋面的陌路人,真要细细说起来,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也信任这些“陌生人”不会害自己。 见孟亦始终默然,久久未言,玄温反问:“你认为信任为何?” “信任,”孟亦侧眸,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玄温,语气平静道,“是我会对你笑。” 闻此,玄温瞳孔有一刹那的微缩,前后不过一瞬的时间,便恢复了正常,若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恐怕难以察觉。 孟亦的笑颜……吗。 玄温眼中神情变幻莫测,他微敛双眸,掩去方才一刹那的情绪失控:“待到你我共同登仙,飞升仙界,你终会笑的。” 是的,只要孟亦是自己的,届时他们寿元绵长、命与天齐,他的涵儿,终会对他笑的。 “涵儿,该修炼了,用灵泉池之水。” 言罢,玄温并不等孟亦有所回应,只轻轻一挥手,孟亦的身体便倏而出现在了灵泉池中。孟亦呈盘膝而坐的姿势,悬浮于蒸腾着烟雾般灵气的灵泉池之上,刹那间,所有凝成了实质的灵气都旋转着凝成一股缠绕的线,丝丝渗入孟亦体内。 玄温再一动手,孟亦盘着的腿便碰触到了灵泉水,而后缓缓下降,直到灵泉水没过胸膛的位置。 干净澄清的灵泉水直接与肌肤接触,瞬间便涌入了孟亦经脉与肺腑之间,滋润着他的身体。经脉与丹田偶尔有微微酸胀发热之感,正是逐渐缓慢拓宽的迹象,肺腑也只觉得在被一层又一层浓郁澄净的灵气冲刷着、磨砺着。 几乎是刹那间,孟亦身上的境界便又深厚了一层。 玄温眼底显露满意的神色,孟亦如今的情况,突破此时大乘后期的境界,不过信手拈来。 “我说过,只要你能做到,随时都可以杀了我。”盯着浸泡在灵泉中的孟亦,玄温勾起唇角,道,“因此,你可以尽情修炼,我等你赶上我之时。” “你若死了,我便可属于任何人。” 玄温闻言,眯起冷然双眸。 “涵儿,你已经知道该如何让我生气了。” 孟亦淡然:“不敢。” —————— 应霜平接连数日,彻夜不曾打坐休憩,四处打探消息,若是身体消耗过多,便将上品灵石握在手中,补充灵气,待体力恢复后,便又立时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 如此,终于弄清了南陆程家如今的势力分布。 掌握了程家的分布,又知晓了程家最近的动向,便是时候找机会下手了。 应霜平站在隐秘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几名程家弟子,眼底翻涌无数心绪,心中埋藏的血海深仇渐渐苏醒翻腾,酝酿发酵成为浓烈的杀伐之意。当年应家的地界与被抢夺的资源,以及应家上下连主带仆数千人的性命的仇,他都会一一报回来。 一报还一报,血债血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应霜平收拾好东西,隐去了自己来过的痕迹,再度马不停蹄地朝着东陆鸿衍宗归来。 接下来,便是回到鸿衍宗,按照玄温的说法,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并整理出来他应家遗留下来的所有能用得上的灵器、傀儡、阵法。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