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黑暗,花费了林莱好几分钟的时间来消化,“难怪艾米利亚从来都说自己是孤儿,有这样的家庭还不如没有。” “当时艾米利亚的日子很不好过,她还没成年,酒吧克扣她的工资,只给她很少一部分,她晚上跟几个乐队成员一起住在地下车库,仅有的一点钱都用来买食物和嗑`药,卡瑞娜知道她过得不好,每个月都到酒吧来,把攒下来的零花钱偷偷塞给她。” 林莱想到照片上留着学生头的吐了吧唧的女孩,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问肖恩:“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了艾米利亚当时的乐队成员。”肖恩顿了顿,还是说,“要不是因为那些零花钱,或许我也不会让你来马里兰州。” 钱债好还,人情债难还。 “律师去年出了车祸,撞死一对母女,家里积蓄赔光了,艾米利亚的母亲在一个月前查出得了乳腺癌,卡瑞娜没有艾米利亚的联系方式,实在没办法,发了求助邮件到我公司的邮箱,秘书把邮件转发给了我。” 林莱叹了口气,每当听到这种故事,她总感觉到生活的无奈和自身的渺小。 不过幸亏还有肖恩在身边。 “所以你就特地留在马里兰州,并且好几天不回去。” 肖恩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我相信你能理解。” “我确实能理解。”林莱抱住肖恩,把脑袋抵在他肩上,闷闷地说,“但我害怕面对这种事情,那是艾米利亚的过去,不是我的,而且那过去那么黑暗,她的家庭那么复杂,我不想面对她的母亲。” “亲爱的,你得面对。”肖恩安抚性地抚摸她的脊背。 隔了好一会儿,林莱才说:“我知道。” 属于艾米利亚的一切,如今都需要她接手,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光明的还是黑暗的,都需要她来面对。艾米利亚带给了她肖恩,她跟肖恩两人唯有感激而已,她知道,肖恩也知道,所以才会如此慎重地对待卡瑞娜的求助。 ☆、57|4.21| 因为无力偿还债务,卡瑞娜一家搬出了宽敞的住宅,搬进了拥挤不堪的贫民公寓,一家人挤在不到五十平的公寓里,日子过得拥挤可怜,律师在那场车祸中瘸了一条腿,丢了工作也丢了骄傲,再也无法维持体面的生活。 卡瑞娜要回公寓拿些东西,让林莱和肖恩在楼下等她,但林莱执意要跟她上去。有林莱在身边,卡瑞娜显得很局促,着急忙慌地在屋里翻来翻去,林莱掀开布帘子,看卡瑞娜小得可怜的卧室,卧室墙上挂着用彩线穿起来的照片,有几张上面有少年时代的艾米利亚,眼神稚嫩,化着夸张的浓妆,但难掩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生机勃勃。 眼前突然一阵眩晕,林莱下意识地扶住墙,心脏在胸腔里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乱跳。 “艾米利亚,你怎么了?”卡瑞娜收拾好东西,发现林莱低头抚着心口,连忙奔过来。 林莱摇摇头:“可能是上午没有好好吃东西,有点低血糖,没关系。” 卡瑞娜还有些担心她,下楼的时候林莱想帮她拿点东西,被她坚定地拒绝了,在她印象里,无论是过去的艾米利亚,还是现在的艾米利亚,都有股让她望尘莫及的骄傲气质,在很多年以前,她就觉得,艾米利亚就该众星捧月地活着。 *** 艾米利亚的母亲茱莉亚被肖恩安排在最好的医院,林莱在病房门口犹豫片刻,在肖恩目光的鼓励下,才鼓起勇气敲门。 茱莉亚接近五十岁,又卧病在床,脸色显得很苍白,但仍能窥见年轻时的风采——不然也生不出艾米利亚这样美貌的女儿,她神态镇定,看到林莱一点也不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卡瑞娜提前告知了茱莉亚艾米利亚会来,还是她根本不在乎。林莱感情上偏向前者,理智上偏向后者。 要她对着眼前这个女人喊妈妈,林莱做不到,但要她喊巴勒莫夫人,她又觉得自己太刻薄,索性闭嘴,把话语的主动权让给茱莉亚。 茱莉亚跟她一样沉默,最后还是卡瑞娜先开的口。 “妈妈,艾米利亚特地抽出时间来看你了,这位是她的丈夫肖恩·肯特,你在新闻上看到过的。”卡瑞娜局促地做着介绍。 肖恩把买来的百合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微笑着跟茱莉亚打招呼:“您好,您比照片上看上去更加年轻漂亮。”卡瑞娜发给他的邮件附了一张茱莉亚的近照,憔悴得不可思议。 林莱松了口气,她深怕肖恩会说“艾米利亚经常跟我提起你”之类的,艾米利亚结婚都没有请她的母亲,感情一定淡到一定程度,虚情假意的话说多了反而尴尬。 “谢谢,见到你很高兴。”茱莉亚挤出一丝笑容,对卡瑞娜和肖恩说,“能让我跟艾米利亚单独聊会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