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一挑,她打趣上了,“爷,你到底要找什么?民女身上有的,你又没有的东西……”拖长声音,她憋着闷笑细声细气的调戏,“哦,我晓得了。你若喜欢我,拿去便是了。” 说罢她慢腾腾起身,故意走过去假装靠近他。 赵樽眸底闪过一抹冷光,像躲瘟疫一般退后一步。 “老实点说话!否则——” “否则你拿我怎样?打我板子?”夏初七抽歪下嘴角,懒洋洋地歪躺在木板床上,把二郎腿跷得高高,“依我说啊,世道难,人心险,只有不老实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咧。爷,你说对不对?” 赵樽眼睛一眯,冷哼下,“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你不会。” 语气放松地笑着,夏初七说得十分笃定。这厮只要没有拿到小金老虎,一定不会轻易杀了她。她也只有咬死不松口,才能想办法活下去。 两个对视,半晌儿没动静。 他看她,表情高深莫测。 她莞尔一笑,走过去,小手挂在他肩膀。 “我到有个好主意,你放我出去,付我银子,我来替你找?” 赵樽淡定地抬手,慢慢拂开那只搭在肩上的爪子,将她的眉眼瞧了个仔细,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冷冽的五官慢慢压下。 “爷便是这么好勾的?” 夏初七脑电波一亮,在他贴近时浅浅的呼吸里,觉得脸上的绒毛被他的呼吸蹭得发痒,心里小鹿乱撞,纵然脸皮再厚也有了点儿不好意思了。 “咳,误会。只是……交易!” 下巴一轻,他收回手,袖风拂过,她耳朵里只剩一声冷哼。 “你还欠点火候。” 咔嚓!柴屋门再次紧紧关上了。 外面传来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对守卫凉凉的吩咐。 “今夜三更,拖出去活埋了——” ☆、第012章?红肿的嘴巴 梆——梆—— “寒潮来临,灭烛关门!” 打更的梆子敲了两下,二更了! 透着风的柴屋黑咕隆咚冷得钻心,墙角恭桶里的五谷轮回物散发着刺激人上吊的酸味儿,整个空间变得安静而冷寂。 数着打更的声音,夏初七摸索着贴到离恭桶较远的墙根儿坐下,在黑暗里托起了下巴。 难道她估计错了? 那只小金老虎,对贱王爷并不重要? 二更到了,三更还会远吗? 活埋…… 带着树叶枯枝霉味的泥土,一铲一铲打在她的脸上,钻入脖子,掉入她的嘴里,一只又一只的虫蚁会在她身上爬来爬去,钻入衣服里,蛰她的肉……活生生打个激灵,她脚上突然有东西‘嗖’的爬过了过去。 “呀!” 腾地跳将起来,她飞快蹿到木板床上,在“咯吱”声中抱紧了双臂,竖起耳朵倾听。黑暗里,很安静,除了心跳声外,还有一种“窸窸窣窣”的爬动声,让她毛骨悚然。 不是老鼠,就一定是蛇—— 夏初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样儿的东西。 贱人!算他狠! 摸索着掏出桃木小镜来,她慢慢靠近了柴屋门,终于下定决心——逃! “咚咚!” 她轻敲下墙。 二更天正是人犯困的时候,外面的守卫没有声音。 白天她刻意观察过,守卫是两人,每隔两个时辰换一岗。外面夜巡的兵备情况她还不清楚。不过横竖都是一个死,大不了穿回去她又是一条女汉子。为了不与蛇鼠屎尿为伴,她用小刀慢慢地切割着木板门。 很庆幸,今儿它掉到地上,那贱人被调戏了又走得仓促,竟没有想起收缴它。 一个四方形的区域被她划开了,她慢慢拉开了木板。 嘴角抿起,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从门洞里使劲儿往远处丢去。 两名守卫随即警醒,“什么人?” “你守着,我去看看——” 一个人的脚步声远了,夏初七深吸一口气,再次抓了石块儿在手中,一个前滚翻从门洞栽了出去,就地一滚,剩下那名守卫还来不及回神,就被她重重砸中了脑户穴,扑嗵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回头看一眼柴房,她就着小刀,在墙上‘唰唰’写了几个字。 “你——” 果然,装逼被雷劈!就在她停顿这工夫,离开那名守卫正好转了回来,好像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柴屋外头,明显愣了一下。夏初七冲他莞尔一笑,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调头撒丫子就跑—— “人犯跑了!” “来人啊,人犯跑了!” 尖呼声划破了沉寂的黑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