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一个失眠症患者,时不时在辗转。 幸亏她有过特种兵训练,要不然非得疯掉不可。 更敲三下——“咚!……咚!咚!” 更敲四下——“咚!……咚!咚!咚”; 更敲五下——“咚!……咚!咚!咚!咚!” 她料定榻上的男人已经酣然入梦,才慢吞吞爬了出来。 摸他枕头下,没有。 摸他褥子下,也没有。 摸他脱下来的袍子里,更没有。 难不成,在他身上? 托着下巴杵在床幔外,她觉着现实真特么残酷! 行了。大不了,赵贱人还把她关回柴房去。 红刺特战队的女兵,骨子里都有着杀伐决断的作风,她不再犹豫,再次拉开床幔,依稀可见那男人手托头,面向里边儿,只蹶着一尊形状极好的翹臀对着她。 心里头一荡,她伸出手去。 摸!找!再摸!再找!直接摸入他怀里。 可除了他诱人的几块胸肌,并无他物。 崩溃。到底哪儿去了? 看到赵贱人酣睡的样子,想想自己趴在床下几个时辰的苦逼,她作弄之心上了头。悄悄摸回房内案几上,凭着记忆找出毛笔醮了浓墨,又阴恻恻的返了回来。 不料,毛笔还没落下,手腕便被人给捏住了,男人翻身将她一拽,两个人的身体便贴在了一处,他的声音仿若就在耳畔。 “除了写字,没新鲜的可玩了?” 一股热血浇向她头顶。什么意思?他早晓得她在睡房里? 卑鄙! 找不到镜子,还顾及在鎏年村的傻子,在拿笔要画他大乌龟的时候,夏初七其实就没有了再逃跑的打算。如今被他逮住,自然也不怎么慌乱。 “呵,我就说嘛,在我面前又脱又洗的,不就念着要勾引我?如今我中招了,满意了?” 他不答,气息明显粗重了些。 不过,与情欲无关,估计是被她气的。 弯了下嘴角,夏初七缩了缩手臂没成功,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倒了下去,打个哈欠便躺在了他的身边儿,一句话说得笑嘻嘻的,特别不要脸。 “原则上,我是一个很好勾引的女人。你成功了,来吧,壮士!” 男人嫌弃的放开她手,声音凉凉,“你这顽子,倒真是不害臊。” 他这话里意味不太清晰,分明是骂的,可偏生又多了几分大人对淘气小孩儿似的嗔怪来,让夏初七呆了一呆,脸便烫了起来。也说不出到底啥感觉,她这个人,如果纯粹开玩笑,可以不把他当成男人,张口就来。可他这句一出,却奇怪地唤醒了她身为良家妇女那为数不多的腼腆来,噌的一下坐起身就想跳下床去。 不曾想,‘嘭’的一声,一个什么物什儿落地碎裂开来。 “爷——!”外头顿时响起好几道惊呼声。 月毓第一个冲进来,她拿着火折子亮了烛光,一瞧到床上两个交叠的身影,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同样呆愣的,还有在她后头奔进来的郑二宝和几名守卫。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有梦游的毛病,嘣一下就落在这儿了。呵呵呵,我这就回柴房去!”夏初七看清了月毓脸上刹那的阴霾,拍着胸口说得极其无辜老实,好像她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赵樽不发话,没有人敢吭声儿。 只夏初七一个人还在说,“咦,你们都瞪着我干什么?没见过人家梦游啊?少见多怪。” 众人的脸色,已经由吃惊变成了诡异。 不对,是完全把她当成了妖怪。 一个人脸皮厚到如此境界,却也是世间少有了。 赵樽脸上的冷意,缓了几分,摆手,“退下。” “好好好,马上就退。”夏初七笑得别提多腻歪了。 “你留下!”赵樽一字一句,语气再次冷了下来。 夏初七的脸黑了。 主子爷的话便是道理,没有人敢多问什么,更没有人敢嚼半句舌根子,一群人鱼贯而退,睡房里再次变成了两个人。夏初七面对着冷冰冰的一尊雕塑,不免焦头烂额,觉得那些个舌灿莲花的台词儿,似乎都不太好使。 “想要你的镜子?”迟疑片刻,他先发了话。 “废话!”夏初七松口气。 斜斜躺在床头,赵樽面无表情,“那就用行动来换。” “嗯?”她不太明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