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说下去,“陈景。” “属下在。” “去,把东方青玄给本王盯死了。” “明白。” 陈景是当今世上第一流的武术高手,对于官途地位并不热衷,可因缘际会,却偏是为了赵樽所用。这个人的优点是绝对忠诚,缺点便是偶尔会给人一种迟钝的感觉。 打马走两步,他又回了头。 “爷,今日之事,都怪属下办事不利,让东方青玄钻了空子。” “不关你事。”赵樽唇角掠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线,脸上的表情无风无浪,只是摩挲马鞭的手指似乎重了几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早晚而已。” 陈景有点儿不明白,却也没再问,大步离去了。 另一个自觉“办事不利”的二鬼略略一抬头,使劲儿抓了下贴在脸上不太自在的大胡须。 “爷,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严查各个官道卡哨,尤其方圆十里地,给本王仔细搜。” “方圆十里?”二鬼急急问。 赵樽说得极缓,声音有些冷,“她一定还会留下‘那种’记号,按记号去查——” “是!属下这就去办。” 二鬼不懂他家爷为什么敢这么确定,可也只是应了,便调头去传命。 赵樽面色依然平淡从容,只眉峰里,带了一抹疑惑。 他的人马在沿途的必经官路设卡设伏,犹是与锦衣卫有关的车辆人马更是一个也没有放过,可以说苍蝇都不会漏掉一只,一个大活人要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怎么可能。 眉头皱得深了几分,他探手入怀。 怀里的东西,是在一个废弃的别院房间里找到的——正是楚七之前特制的“眼罩”,它就藏在一个马桶的背后,而屋子里也有住过人的痕迹。一路跟踪下来,沿途岔道儿,都会搜索到这种类似于“眼罩”的图标指向。她画得不太明显,可与他之前瞧过的图纸一致。 那么,路线便没有错。 人一定还在崇宁…… 除非…… 黑眸一眯,他突地转脸喊了一声。 “二鬼,回来!” 瘦小个子长得猴一样的二鬼刚入城门口,闻声儿脊背激灵了一下,又“哧溜”打马奔了回来。 “爷,您还有何吩咐?” 赵樽直盯着他,冷冷问,“你开棺的时候,可曾发现异常?” 搔了下脑袋,二鬼迟疑,“异常?爷,属下没有发现。” 赵樽语气略重,“仔细想想。” 思考了一下,二鬼眼珠子滑漉漉转动着,突然一拍脑门儿。 “有了。爷,我当时便觉得那口棺材虽然看上去潮湿陈旧,却是用硬木裹了铁皮制成的,而从出殡那家人的衣着服饰来看,不像是使得上那种好棺材的人。但侍母至孝是人之常情,倾家荡产为母治丧也是有的,因此我,我就……” “愚蠢!” 赵樽横他一眼,拍拍马头,斜睃,“前头带路,追!” “爷您也要去?” 二鬼还未有想明白,赵樽一人一马却已经跃出了老远。 “本王要亲自去看看。” “哦……” 二鬼长声悠悠的应了,打马跟了上去。却又忍不住侧头,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一直紧紧跟随侍候的郑二宝,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他家爷如此在意一个人的原因。 可郑二宝也是一横眼。 只给了他一个“你问杂家,杂家问谁去”的不屑眼神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