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是白莲花啊?人人见到人人夸?快干活去吧。” 梅子吐了吐舌头,去办她的差事去了。 夏初七找傻子玩了一会儿,又出去打探了下,这才知道不仅仅是宁王来了,就连东方青玄那货也随后便又回来了。 想了之前被他掳走遭的那些罪,夏初七心里头就像揣了一只兔子,总觉得有事儿没有办踏实。 一来那样的夜宴场合,她没有瞧见,心里哪里能舒坦? 二来东方妖人又回驿战来了,她吃了那么大的亏,能便宜了他吗? 睚眦必报啊,夏初七,必须讨回来…… 想到什么便去做,打酱油的日子不太适合她。 心里有了计较,她虽被禁了足,还是准备去“赴宴”。 只不过,梅子先头的话却也提醒了她。她自恋的想:万一那个宁王殿下果真看上了她该怎么办? 于是乎,为了自家的安全起见,她特地在屋子里捯饬了约摸两刻钟,把眉头画粗了,把肤色调黑了,整成了一个黑不溜啾又矮又瘦的小厮模样儿,看上去特别没有存在感了,才准备离开西配院。 西配院供晋王府的亲随人员居住,面积其实不小。 当她从东厢房往院门口走的时候,路过一间偏房的檐口,忽地听见了里头月毓的声音。 “你这个傻姑娘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就是性子太实诚,巴巴等了殿下两年,这份心思,别人如何想我不知道,可我……哎,真是替你难过了。” “月毓姐姐……” 另一个声音柔媚娇软,可不正就是崇宁县里挡驾的莺歌么? “莺歌对殿下没敢存半分别的心思,就是想跟在殿下左右,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以报答殿下对莺歌的恩情……真没敢想过殿下会要了我的……身子,呜……不管怎样……我是铁要死,想要死心塌地跟在殿下身边儿的……可是,殿下却要我去伺候那个……那个楚七……我……呜呜……” 说着,她委屈得嗯嗯哭了起来。 这下夏初七也就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东西不是她送来,而是梅子。 敢情她自动多情的“救”了人家,人家压根儿就不领情,还烦着她呢? 接着,她又听到月毓柔声安慰,“哭什么啊?傻丫头。伺候楚七不好吗?楚七虽说爱开玩笑,可她性子好,脾气也好,不像咱们的主子爷,那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你要真把一颗心全掏出来给他,那才未必是好事儿呢。” “月毓姐姐……莺歌我……我,我真心仰慕殿下,望姐姐成全……” “成全……”月毓的声音托得有些长,有些迟疑,大概她在想,成全莺歌,谁又去成全她呢?“莺歌儿你别哭,你的心思姐姐都明白,可是……哎,你别看我掌握着爷后院里这些事,可我也是做不得主的人。你得换个方向想,你孤身一人在这儿,免去了在那春风楼里接客,这是多好的事啊?机会么……慢慢来……你长得这样好看,爷也不瞎,看中你……也不是不可能……” 夏初七不习惯听人墙角……是假的。 可她听来听去,无非是两个女人都在对某一个男人诉说着衷肠,想要以身伺候却又得不到的苦恼而已。 摇了摇头,对于封建社会妇人们的思想,她很无语,便也没什么兴趣再听下去了。 不过,大步踏出西配院,想到那莺歌,她却突地又有了主意。 晚上驿站有夜宴,别的人会不会来她不知道,但元小公爷是肯定会来的。 偷偷摸摸找到梅子一传话,因了他们在神机营里的那份儿“交情”,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元祐便到了约定的地点。 那货远远走过来,浅勾着唇角,一身儿玄青色浣花锦的圆领袍,身形儿修长潇洒,当真是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败类。 “哎哟,表妹啊,想你表哥我了呗?” “去去去,没正形儿。”夏初七与他混得还算熟,也没把他当成王公贵胄来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