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这么多人哪里会冷?” 不好意思地挪了挪位置,她又自得的开心起来。 “过年真好!” 空气里是焰火燃放的硝烟味儿,眼睛里是各种各样贩卖物的年味儿,她一时间眼花缭乱,不时说着这个好,那个好,也不时回头看一下赵樽,看他在焰火照耀下时明时灭的脸孔,想着这样儿的太平盛世,都是他与大晏将士南征北战用鲜血换来的,不由得有些感慨。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果然是好的。” 话音,扶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紧。 这一紧,也让她突然反应了过来,这八个不仅代表了盛世安乐,也来自于那一副精致到完美的绣图,那个传说中与他“感情甚笃”的继太子妃亲手绣的图。 “今儿宫中家宴,你见着她了吗?” 就像所有的初恋少女一样,她问了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 “哪一个?” 他明知故问,她愣了下,也不拆穿。 男人有时候装糊涂,那代表了他不想回答。他既然不想回答,那便证明他不想提起。他不想提起,也许就证明他的心里或许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在意。 自我安慰的想着,夏初七便尴尬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灵机一动,指着天上一个爆开的烟花。 “喂,那个那个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三级浪。” “还有这样的名字,哈哈哈,那个呢?你左边——” “地老鼠!” “哈哈,这个好这个好,名儿好贴切。” 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一路走一路问,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稀奇。而赵樽的脸在她每多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时,便会多沉下去一分。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也便更深幽一分。 沉浸在过年气氛中的夏初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全是应天府的小孩儿都有可能会知道的东西,眼睛晶亮晶亮的,在大鸟驼着他俩走到一个官府禁驰的街道时,又嚷嚷开了。 “那里,那里,快看那个地方,我们去那儿——” …… 赵樽把马给放回去了。 等他俩步行挤上夫子庙边的“邀晚楼”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这一带铺挨着铺,门对着门,街道上人又太挤,而这“邀晚楼”的生意也是好得出奇,吃秦淮小吃还得排队?!从来属于特权阶级的晋王殿下,估计这是第一次排队等吃的,一直黑着冷脸,特别不爽地看着她,却也由着她把他拉来拽去,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好吃好吃!过瘾。” 大快朵颐着,差不多属于半饥饿了两天的夏初七,坐下来吃着那鲜嫩嫩的鸭子肉包烧麦,听着那清雅幽丽的江南丝竹声儿,吃得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说不出来的兴奋。 “喂,你怎么不吃?” “看着你吃……”赵樽淡淡地说完,又补充,“就很倒胃口。” 嗤笑了一下,夏初七没好气儿的翻白眼,“少来打击我,没胃口你还带我出来?那宫中大宴多好吃呀,你怎么不吃,巴巴跑回来干嘛?心里念叨着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放心,我楚七有自知之明,不说倾国倾城,倾倒你一个晋王府不过分吧?” “你只会倾倒一个茅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