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赵樽显然也意外。 她不看他,也不说话,沉默着,待上了马车坐稳了,才回过头来,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他,那眼圈儿红通通的,欲说还休地道。 “五百。” 微微一眯眼,鬼使神差的,赵樽却是应了,“好。” “耶——胜利——” 刚才还默默伤心的某人,哈哈一笑,又使劲儿揉了一下自己的腿,抬着下巴对赵樽说,“哎哟我的妈,今儿我这腿可遭老罪了,先前为了装柔弱骗一下赵绵泽,掐了一把,如今为了哄你,又掐了一把,啧啧,真是可怜的哟。对了,不许后悔了啊,只差五百了……” “你说什么?”冷声问了一句,赵樽的脸色突然难看。 飞瞄他一眼,夏初七眨巴下眼睛,笑嘻嘻地道,“什么跟什么?哦,你难道还没看明白,你被我哄了啊。哈哈,一下子赚到三百两黄金,果然有用,女人啊,还得软,软,软,我继续软……” 她在这头软,那头赵王爷的脸色却越来越硬。 硬,硬,硬,硬得都快成黑铁了。 原本要钻进马车的身子停了下来,他剜了她一眼。 “长孙殿下的名字,是你能说的吗?” 莫名其妙被喝斥了,夏初七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平素里叫他赵樽他也没有这么着恼啊?再说了,这里又没有旁的人,说一下赵绵泽怎么了?这位爷好生奇怪不是? 她翻了个白眼儿,没有辩解,只坐在马车上瞧他。 只他半晌儿也没有动静儿,接着,不仅没有上车,还调头自己去骑马了。 黄金装箱,侍卫上马,一行人便出发了。 夏初七窝在马车里想了好一会儿,又打开帘子探出头去。 只见那人端坐在马上,身姿挺直,纹丝不动,也不回头来看她,好像还真是生气了。怎么回事儿?丫平白得了那么多黄金为毛还要摆臭脸?使劲儿瞅了他几眼,她瘪着嘴巴,愣是想不明白,有些为自个儿的高智商着急了。 “喂,别骑马了,外头多冷。上来坐吧?” 她笑眯眯地给他递了一个台阶。 要换了往常,他指定顺着话题便与她搭上火线了。 可今儿他却还是在硬,硬,硬,一直硬,不仅面色冷硬,眉头都皱上了。 她咬咬唇,不解地挑开了眉梢,心思一转,“爷,我也要骑马。” 冷着脸回头看她,赵樽眼神儿凉飕飕的,“坐你的马车。” “不是吧?我这么多金子,雇你的马骑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 “那我坐你的前面。” “……”他不理会她。 哼了一声儿,她托了腮帮,手肘在车椽上。 “那我坐你的后面?” 一句又一句,她说得笑眯了眼睛,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着,带着一种狡黠的、不满的、挑衅的、猫儿一样的光芒,说得理所当然。可赵樽的脸色明显更硬,硬,硬了……尤其在路上,不时有人围观过来,边儿上还围了十几个侍卫的情况之下,那感觉别提多滑稽了。 他虽然不理会,可今儿的初七,大概是尝到了软,软,软的甜头,那小表情特别的丰富,言词语气里全是平素难得一见的乖巧和撒娇。 “爷你就允了吧?行不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