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青藤的脸又红了。 “公主,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梓月正在气头上,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闭嘴,本公主不就是说的这个吗?不就是以齐国人的办法,拿来收拾齐国人?你真以为本公主不懂?” “……是。” 青藤住了嘴,夏初七望向屋顶,一屋子丫头全装死。 赵樽手臂肘在金丝楠木的椅子扶手上,揉了揉额头。 “有病哪能不吃药?吃!” 赵梓月的身子轰地倒在了床上,双手双脚闹腾着撒了一下泼,见赵樽完全不理会,突然一翻白眼儿,使劲儿捂着喉咙咳嗽了几下,脑袋一个栽歪,就“晕”了过去。 “公主——” “殿下,公主晕过去了。” 这一下,屋子里的人都吓坏了。 翻看了下赵梓月的眼皮儿,夏初七转头看赵樽。 “爷,我这便为公主扎上几针,很快就会醒转。” 小丫头怕“针”,一听说扎针,那眼睛唰一下就睁开了。 “我不要!” 扣住她的手,夏初七笑了笑。 “公主醒了?” 哼了一声,赵梓月甩开她的手,“十九哥,我说什么都不吃蜘蛛,是这个坏人想要害我,十九哥,你把她赶走吧,我讨厌他,看着他就烦。” 静静地看着她,赵樽仍是云淡风轻的冷静。 “有病,得治。” 说罢,眼神又望了下夏初七。 “去开方子。” “是。”夏初七向李邈使了下眼神儿,出了内室。 “啊!十九哥!我不吃蜘蛛,不吃蜘蛛——” 内室里头赵梓月泄愤的哭喊着,把那些个瓷器古玩扫了一地,摔得个啪啪作响,外室李邈手写着方子,却听得夏初七捂着了耳朵。 “天儿果然榻了。” 开好方子让李邈拿了下去抓药,夏初七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正觉得满心舒畅,便见赵樽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后头跟着个半声都不吭的郑二宝,那样子有些阴沉。 “爷!药方已经开好了,我差人拣药去了。您就甭操心了啊,不出三天准能好得彻底,无损于公主的花容月貌。” 赵樽顿步,看了她一眼,“阿七,你随我来。” “好的,爷。” 乖顺地应了他,可夏初七的脊背却有点儿发凉。 尤其瞧着赵樽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着的一股子幽幽精光,除了令人心生不安之外,怎么都觉得有一种要与她秋后算帐的感觉? 低垂着头,她装着老实,亦步亦随地跟着,很快便出了青棠院儿,一直走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她一个不小心,将脸便撞在了他冷硬的背上,胡思乱想的情绪才戛然而止。 “做什么,走路不会好好走?”他回头看她。 夏初七翘了一下嘴角,也不晓得为什么,一肚子的坏水儿到了他的面前,就愣是变成了没有脾气。 “没什么,我在想方子的事儿。” 一只温暖干躁的大手,伸了过来,扣住了她的小手。 “你啊!” 他冷峻的面色在尚未天亮的昏暗光线里,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夏初七的心脏,却被他凉飕飕的语气给弄得,就像被人给吊了一块儿大石头,沉了又沉。 “爷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微微仰着脸,她只能故意装傻。 “还敢来问爷?” 赵樽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只手将掌中的小手紧了紧,语气淡淡地说,“小丫头心眼子不坏,吓唬吓唬得了。不要真给她吃那蜘蛛。” “爷……” 低低喊了一声儿,夏初七垂下脑袋,心乱如麻。 “原来你知道是我做的?” “就你这点小心思,能瞒得了爷去?” 轻轻捏下她带着凉意的脸,赵樽替她捂了捂,又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才又低笑了一下。 “梓月那小丫头,是该有人收拾一下了。但愿有了这事,她能收敛一下性子,十四岁不小了,都该许人家了。” 他语气里的淡然,还有浓浓的宠溺儿让夏初七有些奇怪,有些暖和,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这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