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看着同样愣在了当场的赵绵泽,夏初七想笑却不敢笑,只能憋住了肚子里的笑意,赶紧“惊慌”地丢掉了毛笔,十分“抱歉”的蹙起了眉头,冲他深深作了一揖。 “对不住了,长孙殿下!我正与崔太医讨论太子爷的病情,没有想到是您过来,您,您没什么事儿吧?哎哟,你下回也出点声儿啊,瞧把你这脸弄得,我真是太不好意思……” “无妨。”赵绵泽看不到自己的脸,自然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喜剧效果有多么的神奇。微微一怔之后,他优雅地轻咳了一声,没有去胡乱擦脸,只彬彬有礼地回应。 “是我让他们不要出声儿吵到你们的,这事,怪不得你。” “哦。你不生气?那就好,呵呵,那就好。” 在丫头太监们慌乱地喊着赶紧为长孙殿下备水备巾子的当儿,夏初七憋了一肚子的笑意,与她寒暄了两句,见崔良弼收拾妥了情绪,正一脸紧张地跪在那里给赵绵泽行礼,不免小小的遗憾了一下。 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个该死的赵绵泽—— 心下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她脸上仍是带着笑。 “长孙殿下,找我可是有事儿?”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我父王。顺便也问问你,我父王如今这个身子骨,明日可否去中和节?” “太子爷的身子恢复得很好,偶尔出云走一走,透透气也是好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赵绵泽客气的说完,大概见她憋笑的表情有点儿扭曲,终于还是收起了那温润的笑意,敛眉问道,“楚医官,你在笑什么?” “噗!” 憋不住笑了一声儿,夏初七看着赵绵泽脸上那个“x”和“o”,真是快要佩服死自己了。在那么惊心动魄的时刻,还能准确无误的进行艺术才华表演,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做得到? “没啊,没什么,就是觉得长孙殿下今日的风采,比之往日更甚。” 掩饰的咳嗽了一下,她一边笑一边解释,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到底有多么的灿烂。那不同于惯常的冷笑,嬉笑和皮笑肉不笑,而是整个人就像染指过阳光一般,全是捉弄了别人之后的得意,得意里有小小的狡黠,小小的奸诈,更多的还是一种由心到面的愉快。 赵绵泽接过丫头递来的巾帕,看了她的目光深了一些。 “楚医官这快活,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他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夏初七歪了歪头,忍住笑意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说,“长孙殿下您不要擦脸,一会儿回去照了镜子,相信也会有与我一样的快活。” 赵绵泽拿起巾帕的手顿了顿,见她笑得愉快,也是微微一笑,却没有接着再擦,“我的脸都画花了吧?” “是有一点点花,不,其实也不叫花,这叫艺术。长孙殿下,艺术这个东西很神圣,不可强求,只能偶遇。你不要擦,相信我,一旦擦了,回头你的快活可就没有了。” 她说得没错儿,这xx和oo,那确实是男子的快活之本。 可再怎么她也是当成一个恶作剧来做的,万万没有想到,赵绵泽却是应了,目光在她欢笑的脸上停顿了片刻,直接将巾帕丢还给了丫头,无所谓地冲她莞尔。 “好,那不擦了,我一会……” 不待他的说完,偏殿的门口就传来“呀”的一声儿尖叫。 夏初七条件反射地回头,只见夏问秋死死绞着手中的巾帕,杵在那里,而她的身后正是刚才尖叫出声儿而现在却目瞪口呆的丫头弄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