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睛,张皇后一笑,咳嗽不止。 “就是说治不好了?” 想了一想,夏初七握紧她的手,顺势坐在了她的床边,顺着她的后背,“娘娘,人体与毒之间,存在一个‘斗争’的关系,您弱,它就强,您强,它就弱。娘娘您如今得保持情致舒缓,不要生气,不要生郁,楚七会想办法为娘娘止痛,尽量解毒,想来,是能缓和一些的……” 张皇后唇角颤抖着,柔声笑了。 “真是一个好孩子,怪招人心疼的。本宫怎么没有早点宣你入宫呢?若是早些时间,兴许……” 兴许什么她还没有说完,太监胡和就进来禀报。 “娘娘,皇次孙与侧夫人过来给娘娘请安,在殿外候着呢。” 夏初七一愣。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微微眯了下眼,她看向张皇后。 “娘娘,魏国公势大,皇次孙又是陛下看重的人,我,我刚才说的那事……” 她“紧张害怕”的样子,取悦了张皇后。重重喘了几口,张皇后拍了拍她的手,暗示她“不用担心”,这才支了支下巴,让她坐在案几边儿上去开方子,然后让孙嬷嬷过来,扶她起身靠在枕头上,淡淡地吩咐。 “让他们进来。” 很快,赵绵泽与夏问秋就从那描了“花开富贵”的屏风后面绕进了张皇后的寝殿中,双双叩拜在地。 “孙儿参见皇奶奶。”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 夏初七坐在案几边的杌凳上,若有似无的瞄了过去。赵绵泽仍然还在为益德太子戴孝,身上没有配饰,一身纯白色孝衣,显得比往常清减了些,脸上却仍然温暖。在她看他时,他也看了过来,目光好像微微亮了一下。 “起来吧!” 张皇后脸上的皱纹轻缓了一些,与夏初七开始见到她时,表情一模一样,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烛台的事儿,只是笑问,“这小两口,好些日子不见了,还是这么恩爱,羡煞了旁人啊。绵泽,今日怎么想到来瞧本宫了?” 赵绵泽目光掠过夏初七,轻轻笑了下。 “皇奶奶,听说你身子不好了,孙儿每日都挂念着,早就想来了。可皇爷爷不许我们随便打扰您休息,孙儿今日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了机会过来的。” “是啊,皇后娘娘,殿下他整日都惦念着您呢。” 夏问秋笑着附和,可手指却绞紧了裙摆。 从入殿开始,赵绵泽的目光就没有离开那个坐在那里写方子的女人。他今日巴巴过来,为了什么?她心里透着凉,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扫视着他俩,张皇后咳嗽了两声。 “你们啊,也不用惦念着。本宫这一时半刻的,还死不了。” 说罢,她扫了夏问秋一眼,才向赵绵泽招手,等他坐在了床沿上,才握紧了他的手,哀气叹气地哽咽起来。 “绵泽啊,瞧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侧夫人入东宫都小两年了吧?肚子里也没爬出个种来,你皇奶奶啊,这就是死了,没抱上曾孙,也闭不上眼啊……” “皇奶奶……” 赵绵泽蹙着眉头,眼睛却瞄向了夏初七。 可只一眼,他就看见了她唇角噙着的“讽刺”。 夏问秋瞄过去,绞着手绢的手一抖,顿时有些慌神,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说笑了,您福泽深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妾身这些日子,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夜夜诵经拜菩萨,为皇后娘娘您祈福,佛祖定然会保祐娘娘的……” 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