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兵卒跳下去,又上来了,却没有见到他们的人,在那里冷得瑟瑟发抖。剩下来的人垂头丧气,束手无措。 “殿下!” 看来赵樽过来,一干人都是惊喜的。 那是人在无助的时候,见到主心骨时的力量。 可谁也没有想到,赵樽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捡起像蛇一样盘旋在冰洞口上的绳子往腰上一系,然后把另外一头丢给了随后赶来的陈景。 “殿下!”陈景紧张不已,看着他,“我下去。” “拉好。” 赵樽看他一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更没有给他争辩的机会,人已经扎入了冰洞中。 “殿下……” 冰洞上,小六趴在地上,哭得越发狠了。 “你别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哭丧。”小二恨恨地骂他。 “你不也在哭?” “我……那是流汗。” 两个二货都哭得唏哩哗啦,另外跟来的一群人静静等待着,大气都不敢出。陈景更是紧张,吩咐了边上的侍卫,跟下去救人,然后紧紧攥住了拳头,冷着脸,一动不动等待。 …… 夏初七以为她没有挣扎,其实她还在的挣扎。 她以为她已经昏迷过去了,其实她还在努力往上游。那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隐隐约约间,她觉得有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可她的视线已经迷糊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努力看向了声源处,直到腰上被人抱住,缠上了绳子,直到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赵十九……是赵十九…… 本能告诉她,一定是他。 她依稀有些感觉,终于要得救了。这个时候的感觉很复杂,她想要大哭一场,又想哈哈大笑几声,可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直到那个人紧紧地拥住她,吻住她,然后他带着她往上游去,她的意识才终于彻底地脱离了灵魂。 “阿七!” 彻底晕厥过去之前,她脑子里最后的意识是铺天盖地的水,有人从冰冷的水里捞起了她,而她落入了一个同样冰冷的怀抱,整个大地都很平静,风雪没有停,耳边有一阵阵的呼喊声,有人在喊殿下,有人在喊她,好像整个营房都被惊动了…… …… “快,叫孙正业。” 赵樽快步走入营房,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脸色苍白一片。那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的苍白,恐惧,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紧张得像一头挣扎在生死边缘的野兽,谁也不敢靠近,生怕下一瞬就会被他伸出的利爪撕碎。 “主子,您先把衣裳换了吧。” 郑二宝看着全身湿漉漉的他,心疼抢步上前。 赵樽没有回答他,一直盯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夏初七,看着床上一动也不会动的夏初七,伸手挪近了火炉。 “主子。”咽了咽口水,郑二宝又唠叨了一嗓子,“您这样受了寒,身子如何熬得住……” “滚!” 赵樽猛地回头,赤红的双目几乎要在他身上戳出几个大洞,吓得郑二宝脖子一缩,什么话也不敢再说,只把一件狐皮大氅拿过来披在他的肩膀上,却见他肩膀受惊的抖了下,终是软下了声音。 “去,下去准备热汤。” “是!”郑二宝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 赵樽又屏退屋子里的人,吩咐陈景守在帐外,他急快地换掉了夏初七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在解开她贴身的里衣和束胸时,一双手几乎都在发颤,却没有半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