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欺人太甚,但兵强马壮,我们不是对手。我父汗与兀良罕的众位长辈们商议过了,都说晋王殿下是人中君子,我们愿意把我们兀良罕的明珠送与殿下,与殿下结这亲门,只请求殿下救出我哥哥。” 听完,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 为什么人人都想把女儿嫁给赵樽,不知道他家里有老婆了吗?再一次,她心肝儿颤了,还骚动了——不行不行,赵十九再不吃掉,太危险! 赵樽略带嘲意的笑了笑,若有似无的一哼,“为什么选择本王?左右都是换人,你们把人给了夏衍,还不必再付五千头牛羊。算来,你找到本王,这买卖不合算。” 巴彦颔首,态度严肃恭顺,“殿下,我们虽是草原人,但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也是懂的,兀良罕与殿下间的过结,那只是误会。在此之前,北狄与兀良罕过不去,南晏也与兀良罕过不去,抢粮草是为了兀良罕的百姓能好好过冬,原就是无奈之举。我等素闻晋王殿下胸襟开阔,人中之龙。若是晋王殿下允许,我等往后愿效犬马之劳,只要殿下能让我兀良罕的子民与南晏子民一样,有衣有食,不必再受战乱之祸。” 这一席话,巴彦说得极低沉,极诚恳。 如果夏初七不是夏初七,她觉得自己能被感动。 好半晌儿,她没有听见赵樽回答。 她猜,他也是被感动了。 因为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头看她,只沉吟了一下,就微微抬起下巴,转头严肃地吩咐李参将,“去吧,把巴彦世子带来的牛羊和皮毛都收下。” 收了礼,这样说,便是应了。 夏初七心里猛地一塞,差点没有呛死。 果然赵十九是一个没节操的,收个女人估计就和收一只牛羊一样吧? 她傻呆呆愣住,巴彦与托娅却是顿时大喜。 托娅那风情的眸子一下下瞄向赵樽,巴彦则是马上起身拱手,脸上隐不住的喜色,“多谢晋王殿下,我代表兀良罕所有人,向您致谢。” 看到几个人坐下来,兴致极好的寒暄,夏初七双手攥紧,脊背生硬,心脏突然像钻入了无数的小虫子,爬啊爬啊,爬得她身上骚痒得不行。很不舒服,像吃了苍蝇,恨不得马上把赵十九抓过来问上一问,问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可她不能。 男人做正事的时候,她不能当场拆他的台,不管理由是什么。 …… 李参将出去了好一会儿,巴彦与托娅又说一些旁的事情,赵樽大多数时候只静静听着,身姿舒展,态度慵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看着托娅时不时抛媚眼向他放电,夏初七不由得咬紧了下唇,甚至能听见牙齿咕咕作响。 她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或许是她看他的目光太过歹毒,赵樽突然转头。 看她一眼,他视线淡然,只道,“阿七,续点水。” 还给他续水呢?她都恨不得直接毒死他算了。 有气无力的“嗯”一声,她到底没有质问出口,只是黑着脸过去拿过水壶来为他茶盏里续水。在续水的时候,她前倾身子,特地观察了一下赵十九的表情。可他眼神无波,面上无浪,就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她似的,泰然自若地把脸别开了。 靠,他先人板板的! 她愤愤不平,却拿他没有办法。 幸而,李参将很快就回来了,朝赵樽点了点头。 赵樽面上好看了一些,缓缓开口道:“巴彦世子,盛情难却,牛羊和皮毛收下了。但本王在京中已有王妃,怕是没福分与贵部结亲,诸位请回吧。” “晋王殿下你……” 巴彦和托娅顿时惊了,大晏将校们也惊住了。 谁都以为板上钉钉的事,突然平地起波浪? 赵樽没看众人见鬼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解释,“兀良罕只有两件宝。若两宝皆收,本王实在惭愧。收一宝,还一宝,这样比较心安理得,慢走,不送了。” 夏初七“呃”一声,猛地看向赵樽。 果然赵十九就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