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享福的何公公,她心里自是震惊不已。 “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声就在耳侧。 她慢腾腾下马,随同众位将士一同跪地叩拜。 何承安骑在马上环视了一圈,蹙了蹙眉头,显然不太明白校场上的人都在做什么。但他是一个性子极稳的人,没有来就涉及军务,尤其在宫中行走那么多年,见的人都是尊贵的主子,人也跟着沾了不少贵气,手执御剑从跪伏一地的人群中穿过,他走向点将台,才将高举的御剑放下,看了一眼夏初七,大声尖喝。 “都起了吧。” 夏初七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随众起身,侧面对着他的脸,似笑非笑的撩了撩唇,不回避,也不主动上前招呼。 目光对视片刻,她原以为何承安会先拿着这“御剑”指手画脚地耍一番威风,不曾想,他只是默默看她一眼,还剑入鞘,向校场众将士说了一句“诸位原地候着,咱家待会儿有要事宣布”。 说罢他向夏初七躬了躬身子,施礼。 “夏公子,可否先借一步说话。” 他这声“夏公子”喊得极是巧妙,没有直接拆穿她的姑娘身份,却又实实在在告诉了夏初七,他已然知道她的底细,不需要再做无谓的辩白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怎好拒绝? 夏初七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随他下了点将台,朝后面的主营帐走去。甲一见状要跟,却被何承安抬手阻止了。 “咱家要与夏公子单独叙话。” 甲一看着他,面不改色,“晋王殿下交代,我得与她寸步不离。” 夏初七抱着双臂,只笑看着何承安登时难看的脸色,也不插手,只做壁上观,翘起的唇角上,甚至带了一抹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遇到甲一这样的死人眼,是个正常人都能气疯。 果然,何承安在事情没有办妥前,不好直接针对赵樽,看明白甲一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咂了咂嘴,甩袖一哼,也就不理会他了。可等他回头,面色一转,又笑成了一尊弥勒佛,向夏初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样子极是谦恭。 “夏公子前面请。” …… 营帐中,松油灯光线极是微弱。 夏初七看了看堵在大帐门口的二十来个戎装佩刀的大内侍卫,笑着坐在椅子上,又若有似无地瞄了身侧的甲一一眼,仍是懒洋洋的,满带笑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公公有事请直说。” 何承安了解赵绵泽对这个妇人的心思,对她态度由始至终都带着讨好的笑,“明人不说暗话,七小姐,奴才这次来漠北,是受了皇太孙殿下所托,给您捎一件东西。” 夏初七狐疑看去,“哦?” 他微微一笑,没有啰嗦,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毕恭毕敬的递到她的面前。不是别的,正是当初被东方青玄搜去,又被赵绵泽在坤宁宫外拿给她瞧过的那个绣花香囊。 或许它对夏楚来说有特定的意义,可对于她夏初七实在没有半点作用。 笑吟吟接过香囊,她随手往怀里一塞,挑眉看向何承安。 “好,物归原主,也是应当的,那我也就不谢何公公您了。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何公公要是政务忙完了,就早点在营中歇着。” 何承安来之前早就打好盘算,想着要怎样对她好言相劝,没有想到话题还没有拉开,就发现她竟是一个完全不可勾通之人,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想走。 愣了愣,他赶紧出声。 “七小姐留步。” 夏初七当然得留。 帐门口全被大内侍卫堵死,想走已是走不了。 她回头坐下,笑问,“何公公还有事?” 何承安笑得比她更为灿烂,一脸的腻歪,“皇太孙殿下当然不会只让奴才来归还一个香囊这般简单。殿下还交代了,这回去,定要将你一并接回京师。” “接我?做什么?” “这个……”何承安犹豫,“皇太孙没有细说,到了京师您必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