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才偷笑着递上笔墨。 “魏国公,请吧。” 夏廷德气得心肝都在抽痛,但如今赵樽逼到床前,他不得不暂时先安抚住他,再图后计。很快,他黑着脸在文书上写上,自愿在三日内为晋王筹集粮草等事宜,然后,签上名,画上押。 “殿下,这般可好?” 赵樽接过,看了看,递与陈景收着,慢条斯理的起身。 “魏国公,今晚得罪了,本王告退。” 话音落,他转身就走,临到帐门口,突地又回头。 “国公爷,继续三只鸳鸯鸣衾被。” 他目光里的揶揄和嘲讽,配上无与伦比的威仪和王者之气,看得床上两名舞姬心里一荡,血液翻腾,再对比一下夏廷德松弛臃肿的身子,那表情就像吃了苍蝇,喉咙噎得极为难受。 …… 赵樽前脚一走,夏廷德的副将张立后脚便入内。 “国公爷,咱们就由着他嚣张?” 夏廷德面色森寒,气得冷冷一哼。 “放心,他嚣张不了几日。” 张立搓了搓手心,没敢瞄床上的两位舞姬,只小声道,“可国公爷你写下了文书,说三日内为晋王筹粮,这白纸黑纸的,也抵赖不了,到时候晋王逼来,可怎生是好?” “三日后,老夫自有办法。” “国公爷的意思,是要等何公公从漠北回来?” 说到何承安,夏廷德的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冷霜。 “哼,何承安那个老阉贼,把老夫的好处吃入了肚腹,还想骨头都不吐一根。他以为老夫不知道,此行漠北是要把夏楚带回京师献给皇太孙。老夫岂能如他的愿?” 张立微微一惊,“那国公爷的意思,是不必等何公公回来了?这样好,属下马上传令下去,派兵包围大营,生擒赵樽。” 夏廷德眉目一横,啐了一口。 “饭桶!” 见张立一脸不解看来,光着身子的夏廷德这会子满是怒色,瞪视他一眼,缓了一口郁气,才狠声道:“在何承安没回阴山之前,不得动赵樽,这也是皇太孙的意思。他年岁尚浅,到底还是顾念亲情。老夫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他唱对台,且等何承安三日,若是三日后他不回,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国公爷英明。” …… 外间的大营里,一众从漠北远道而来的将士,已经吃上了热饭。他们大快朵颐着,说笑声不绝于耳,震动了夜色,划破了长空,在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把下,印出了一张张愉快爽朗的面孔。 “弟兄们,看出来没有?夏廷德带的这帮龟孙子兵,全他娘的怂蛋。咱金卫军的弟兄,吃糠咽菜也比这群王八犊子天天吃肉强。这些人,唬唬老百姓还成,上阵打仗,通通都得尿裤子。” “哈哈,极是极是。” “都他娘的不敢多吭一声!丢人。” 说话间,众将士朗声大笑。 从锡林郭勒出发,几天的长途跋涉,这群人路上都没有吃过一口热饭饱饭,这会子喝酒吃肉,还全吃的夏廷德的东西,再想想先前闯营的气势,说到晋王殿下的威势,那笑声激荡在风中,是说不出来的快活。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 如墨的苍穹下,赵樽默默坐于帐中,突听外头马声“嘚嘚”,很快便有人入内,长长喊了一声“报!”。 他眉头微紧,转头面向来人。 那是一个从山海关过来的金卫军斥候,见到赵樽,抱拳单膝跪地,将手上文书呈与郑二宝,认真道,“殿下,属下有一喜一忧两件事要禀报,殿下先听哪件?” 赵樽看他一眼,淡淡哼一声。 “再多一个字,本王拔你舌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