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担不起这责任,更不敢将这责任加诸在皇太孙身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了赵绵泽,才会有他。 略一考虑,他微躬着腰板,笑着迂回地道,“殿下,此事定是误会。皇太孙监国,政务繁忙,亦不曾每件事务都面面俱到。依老夫看,定是皇太孙受了某些奸佞之臣的蒙蔽,才误会了殿下。这些奸人实在可恨,老夫立马上书朝廷,请皇太孙查清原委,还殿下一个公道。” 赵樽微抬下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射出一抹浓重的冷厉之气来。 “魏国公真会说话。但皇太孙乃圣上钦点的储君,福慧双修,怀瑾握瑜,怎会轻易听信奸臣谗言?难不成魏国公是指,皇太孙实则徒有虚名,更无决断明辨之能力,难堪大任?” 他说得一丝不苟,夏廷德脸色却越发苍白。 “老夫绝无此意。” “那你是何意?” “这个……” 夏廷德再一次被噎得无力辩白。 赵樽不再看他,转而看向场上的众将士。从始至终,这位大晏朝最有领袖能力的皇子都是一副云淡风轻,雍容华贵的模样,说话时声音不大,却句句入心。 “诸位将士都听见了先前文华殿的圣旨,也听懂了魏国公的意思吧?此事说来,实是伤情。” “皇太孙与本王有叔侄情分,但自从他升文华殿办理政务以来,断我北伐军粮草,斥我以诸多罪责。如今竟诬我私放哈萨尔入山海关,嫁祸我有通敌叛国之嫌。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王将上书圣上,请圣上改立储君。” “本王以为,二皇子秦王赵构乃张皇后嫡出子,为人谦逊仁义,素有贤名。人主者,温良宽厚则民爱之,秦王最是合适不过,若诸位有意,请于本王的万言书上签字画押,一并上呈京师,供陛下圣裁。” 一席话宛如震天之雷。 等赵樽掷地有声的说完,整个大营都静默了。 一没有人想到他会直接痛斥赵绵泽。 二没有人想到他会依此逼洪泰帝改立储君。 三没有人想到他非要圣上改立自己,而是秦王赵构。 赵樽此人诡诈深沉,无人看得懂他。 良久,对面才传来夏廷德的一声冷笑。 “储君之位,关乎社稷,改立储君,无异于动摇国之根本,晋王殿下凭什么如此武断专横?” 赵樽动也不动,颀长挺拔的身影在飞雪寒风中伫立得如同一尊云端的神祇,只淡淡地看他。 “魏国公你不攻山海关,私自领兵至阴山,其罪一,假借文华殿之名,与北狄串谋,构陷本王,其罪二。本王以为,当下你还是自求多福好,这等闲事,就莫管了。” 眼看撕破了脸,夏廷德也不顾及了,阴笑一声。 “晋王要老夫闭嘴,可老夫眼下的二十万大军人数众多,却闭不了嘴。” 说二十万人,其意仍是想以人多欺人少,逼赵樽就范。可赵樽却不以为意,就像只是随口谈天一般,沉声回应。 “魏国公要理由,本王便给你理由。皇太孙不仁不义,本王不服,我金卫军将士也不服。就在两日前,元祐大军已占领山海关,攻陷密云顺义,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就可入驻北平。辽东全域亦由定安侯占领。如今,整个大晏北方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若是圣上不肯改立储君……”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可说与不说,不重要,人人都能听懂。 无论何朝何代,有兵有地有武器,便可与人一较长短,更何况赵樽其人用兵如神,占据北方重要关塞,他进可南下京师夺位,退可独守关外称王,若与元祐和陈大牛合兵一处,其势猛于虎也。加之来自北狄与高句的威胁,届时大晏朝廷四周受敌,即便倾全国之力与赵樽抗衡,胜负亦是难断。 最紧要的是,硬碰硬的结果,朝廷都将损失惨重。 夏廷德脊背透着凉风,迟疑片刻,寒着脸反问。 “晋王这是要逼朝廷就范?” 赵樽定定盯着他,微微蹙眉,“你也可这般理解。” 大冷的天,夏廷德额头都布满了冷汗,冷哼一笑,突地甩袖怒斥:“晋王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如此言之凿凿,老夫且问你一句,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