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勾唇冷笑。 这个立马与赵绵泽划清关系的家伙,真是没什么风骨。 想必当初他也是这般随手把她那个便宜老爹夏廷赣抛弃的吧? 眼看夏廷德想要抽身,赵樽却是冷冷抬手。 “魏国公请留步。” 夏廷德回头,神色略有尴尬,“殿下还有何事?” 赵樽冷冷剜他一眼,从陈景手上拿过那一张夏廷德亲自写的筹粮文书,扬了扬,表情平淡,语气也不尖锐,却气势逼人。 “粮草一事,还望魏国公兑现承诺。” 夏廷德眯了眯眼,眼睛里迸射出一抹阴霾来。 “当然。”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侧副将,“张立,此事交由你来督办,差事办好一点,切记让殿下满意为止。” “是。” 一场乌龙仗打完了,粮草的问题也顺利收官,眼看夏廷德压着怒火再次要离开,人群中突地掠过一抹燕子般矫健的身影,极快的蹿了过去,好似闪电滑过一般,锋利的匕首一闪,夏廷德便惊叫了一声。 脖间微微一凉,一股子钻心的疼痛让他瞪大了双眼,鲜血霎时从他的脖子上汩汩流出,再配上他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极是狰狞恐怖! “这一刀,是给你的教训。下次胆敢出言侮辱殿下,不会只是给你放放血,这把刀将会插入你的喉管,送你去见阎王。” 说话的人,是陈景。 持刀的人,也是陈景。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给了夏廷德一刀? 在所有人呆若木鸡的注视里,他静静收回匕首,不再多一句话,也不再看夏廷德,又默默地走回了赵樽的身边,表情冷静得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在前一瞬抹过别人的脖子一样。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场上几乎无人反应过来。 赵樽面无表情,冷硬如铁,显然是默认了陈景的行为。 夏初七微微张着嘴,佩服着陈景的武力,却说不出话来。 冷眼旁观的东方大都督,嘴角微微的上挑,笑得极是美艳。 而夏廷德脖子里的鲜血还在不停往下淌,一双又惊又怒的视线看过来,泛着血色的光芒。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赵樽,带着惊色和恨意,却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 大雪洗刷着地上的鲜血,尸体很快有人来收走。 先前剑拔弩张的大营中,兵卒们三三两两极为有序的离开了。 夏初七站在原地,嗅着一股子未散的血腥味儿,想着在她来之前这里发生的惨烈战事,再看着那人的方向时,心跳得更快,一双眸子也亮如皎月。 “赵十九……” 赵樽没有动作,从她进来开始,他就几乎没有动过。如今听得她欢快的叫喊,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唇,深深打量她一眼,终是叹了一口气。 一叹气,他便是破了功。 所有的埋怨与担忧,仿佛被她生生揉碎,变成了对她永远的无奈。 “你怎生这般不听话?” 听着他熟悉的责怪声,想到他经历的凶险,夏初七眼窝发热,觉得这个男人,虽有着常人不可及的智慧,看着风华万丈,雍容高冷,可他的身上,有太多旁人永远永远无法经历的伤痛与悲凉了。 来自亲人的伤,那才是真伤。 她心疼的看着他,上前两步,抿嘴一笑。 “我来接你回去。” 她娇嗔的声音,满是柔软,赵樽喉结明显一滑,原本没动的他,袍角一荡,倏地加快脚步,走到她的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