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爷怎办?” 夏廷德拳头攥紧。 片刻,他终是阴阴咬牙,“老夫有五个儿子。” 张立微微一惊,低下头没有接话。 夏廷德想了想,突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他。 “去,告诉他们,按计划进行。记住,只要他们入洞,便密切监视,老夫就靠他们解开那洞中的奇门遁甲之术了。夏楚那个小贱人,有些本事,定是她死鬼娘亲教的……再加上赵樽与东方青玄,兴许真能破了老夫数年参悟不透的谜团。” “若是破不了呢?” 夏廷德面色一变,冷冷看他。 “不管破与不破,一律杀无赦,一个不留。” “我们的人呢?” “一样。” 张立目光微微一暗,手心攥紧,“三爷的事,就不管了?” 夏廷德冷冷一哼,“大业将成,牺牲一个儿子算得了什么?从来干大事的人,都不拘小节。自古只有心狠,方能成事。你没听过汉高祖为了逃亡亲手推妻儿下车的传说?老夫与他相比,算得了什么?哼!也只有赵樽与东方青玄这等痴人,才会为了一个妇人,宁肯丢了江山性命。即便是赵绵泽,老夫以前看好他。如今看来,也是一个不成大器的草包。” “是。” 张立垂首,一颗心拔凉。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一名侍从前来禀报。 “国公爷,晋王和大都督已然带人前往南坡……” ☆、第158章 突发异变! 夏廷德手里的两颗文玩核桃,在飞快地转动。 想想,他嘲弄一笑。 “多少人。” 侍从道:“除了带着兀良罕两个世子和托娅公主,只有随行侍卫十来人,但随众都在南坡驻军外面停下,就晋王与东方青玄领了人往军囤而去。不过,北伐军的五万人马都在校场,似是操练。” 操练?夏廷德手指微僵,突地低吼。 “张立。” 张立垂目上前,拱手,“在。” “马上调集人马,围住南坡,静待命令。” “是。” 张立大步出了大营,往营里走去,中途似是发现了什么,左右看了看,又绕回自己住的营房,脸色极是深凝,青白不均。 他刚刚入内,便有一人随之闪身进来。 “张大人,好久不见。” 张立紧张地撩开毡帘,往外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辽东情况如何?公子怎的吩咐?” 那人个子瘦削,身穿大晏军服,但像是穿戴得不太习惯,不停拿手去挪动头上铁盔,嘴里道:“公子差我来告诉你,如今辽东局势稳定。” “稳定?不是高句国来犯?” “这也是公子未有料到的,高句国公主被杀,那没脑子的皇帝属实是怒了,派了李良骥征伐辽东,但别看高句弹丸小国,那主帅李良骥却是个有大主意的人。他领兵入建州,并没有直接与定安侯叫阵,反倒直接上书求和。” 张立倒抽一口气,“上书求和?” “是,高句国这次出兵辽东,原就是举全国之力,高句皇帝得知此事,竟气得吐血,昏厥,翌日便薨了。李良骥一方面向定安侯示好,以示要与大晏诚心结交之意,一方面借机领兵杀回高句国,发动了政变,意欲夺位。辽东危机解除,定安侯腾出手来,便可回头支援晋王。眼下看来,赵樽在,赵绵泽这储位是坐不牢了。” “公子的意思是?” “赵樽可比赵绵泽难对付。如今公子人在屋檐下,人单力薄,可倚仗的不多,好不容易得了如今的位置,还得靠着赵绵泽。”来人看着张立,目光变深,“公子的意思,阴山之局,是个好局,你得找准了时机……” 说到此处,他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张立嗯一声,“好。谨遵公子密令。” 来人想了想,临出营帐又吩咐:“张大人,公子还有一句话给你。好歹主公曾与夏廷赣相交一场,当日七小姐也是为了投奔他才千里迢迢赴锦城,且保住她性命。” “知道了。” 张立领命而去。 谁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在前,还有无数人想做黄雀。而黄雀的数量不止一只。黄雀之后,还有黄雀。 …… 阴山南坡。 夏初七这回吃了大亏,总算领悟到了在阿巴嘎时,哈萨尔说从此再不喝酒的道理。酒这东西,真能误事。 可这——多么痛的领悟? 她酒后头有些发晕,又想到甲一在帐外,便放心大胆的睡觉,不曾想,竟被人摸了进来,一棍子敲昏,等再次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方,此处四周黑漆漆如册恐怖电影里的情形,鼻子里充斥着的,是一股子类似于霉变的腐臭气,极是难闻。 “喂,有人吗?”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