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节省,火把只燃了一支,光线极是微弱。 在休室的门口,众人纷纷停下集合,听着赵樽的训示。接下来生死未知,还会面临什么,也是谁也不敢想。 每个人都很沉默。 空间里,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幽冷。 吩咐完,赵樽只冷冷一个字。 “走!” 燃烧的火把,“啪”的爆了一声。 夏初七心里一惊,紧紧攥着赵樽的手。他也回握紧了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对方,只掌中的触感,是那般的温暖。 在生死面前,有情之人其实是不怕的,甚至他们会把共同赴死当成是一种最诚挚最神圣的生命祭奠。 而无情的人,每多走一步,便沉重一分。 入伤门,破伤室。 出伤门,入杜室。 破杜室,入景室。 等破了景室,众人已是累得不行。 经过了伤、杜、景三室后,夏初七想想,突地有些哭笑不得。赵十九真是一个说话保守的人,他嘴里所谓的对奇门遁甲略知“皮毛而已”,那真不是普通的皮毛——至少是貂皮毛。其造诣之高深,她猜,占色他爹都未必能够与他相比。 “原地歇一会。” 听了赵樽的命令,夏初七吁一口气,就地坐了下来。环视众人,带着初下战场的激动,一时间,百感交集。 “赵十九,你可真会装啊。” 她感叹一声,想想先前伤、杜、景三室的波澜壮阔,不由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嗔他。 “骗子。” 赵樽却蹙紧了眉头,“爷没骗你。” 她轻哼一声,瘪了瘪嘴,斜着眼睛剜他,“得了吧,你这般厉害还算略懂皮毛,那我们这种,岂不是连毛都没有?” 赵樽唇角抽搐了一下,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说过,仅懂得奇门遁甲无用,要懂得陵墓设计者的布局思维才是重中之重。说来,与下棋之道,与排兵布阵一个道理。” 夏初七托着腮,眼睛冒着星星。 “赵十九,我觉得配不上你,怎么办?” “……” 赵樽白了她一眼,不理会。夏初七吐了吐舌头,大剌剌一笑,吞咽了一下口水。过了这般久,她不饿,却是渴得狠了,嗓子直冒烟。 “七小姐。” 如风在唤她。 夏初七应声走了过去,只见他指着景室的出口。 “你看。” 和前面三个石室一样,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语句提示,这里也有一排,照常是用的拼音法写上的字。 “恭喜你能走到此处。如此一来,我家那死贼看来又要睡得不安生了。他睡得不安生,定要找我麻烦,我又怎能让你这般得意?” 这句话乍然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 可从一路过来留下的话里,夏初七已经可以断定几点。 一、李氏用拼音法留下碑文,是为了呼应这位前辈,这些字并不是她。二、陵墓设计者就是那位自称是盗墓贼的家伙。三、她是一个女人,来自后世。四、她是前朝太祖皇帝的女人,也就是这皇陵里葬着那家伙的女人。 看着这行字,夏初七想,一个女人为自己的男人亲自建造陵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与那个据说很牛的太祖皇帝,又有一段怎样撕心裂肺的情感?而一个女人,为了能保护她男人的陵墓不受盗墓贼的盗掘,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将她的本事发挥到极致,八室的机关恐怕只会越来越狠。 “写什么了?” 赵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紧要的,看这个意思,接下来,估计会更加复杂。”夏初七把字面上的意思说给了赵樽,见他沉默的蹙眉思考,想到还要经历一次比一次更可怕的危机,脚步不由迟疑。 “走了。”赵樽拉了她一把。 抬头看着他,夏初七突然红了眼眶。 “赵十九。”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前面经历了那样多的危险,她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不以为意。这是从赵樽入陵见到她开始,她情绪最沉郁的一次。 他将她搂入怀里。 “怎了?” 夏初七低低说,“我怕。” “怕什么?” “怕我和你缘分短浅,真就死在这陵墓里了。我觉得我还没有活够……我也不是怕死,我是怕死了见不到你。” “傻瓜!” 赵樽叹息一声,紧紧搂了搂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