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没有离开。另一个郑二宝亦然,他维护赵樽的心思比孙正业更重,挤了挤红肿的眼睛,他好不容易才稀开一条缝,破着的尖嗓子,粗嘎了不少。比之往常,更是难听。 “大都督,楚小郎是我家主子爷的人,奴才自会侍候。” 看他一脸防贼的心思,东方青玄捏了捏眉头,妖妖娆娆的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柔地笑问:“可如今你们家主子爷不在了,她若醒过来,一意求死……”略略停顿,他的视线从孙正业的脸上,又转到郑二宝的脸上。 “你们谁能拦得住?是你,还是你?” 孙正业与郑二宝对视一眼,被他噎住了。 楚七的性格多么刚烈,他们都晓得。就她那个性子,若是醒转,极有可能会随了赵樽去的,他们确实也拦不住。 孙正业是个老夫子,叹了一声,红着老脸退了下去。 可郑二宝却是一个硬脾气的太监,跟随赵樽日久,这两日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若不是因为楚七还在,他自己都随赵樽去了,哪里还会怕由东方青玄? 他双手垂立,目不斜视,却不肯离去。 “奴才就在这守着,哪也不去。” 说到此,他眼窝一热,又哽咽了声音。 “不然,我家主子爷回来,一定得怪罪奴才……” 见他这般,东方青玄也不理会他,让他端了水来,替夏初七敷额,自己则出了门口,向如风交代几句防务,然后才转回来来,合上门,精疲力竭地坐在了离床不远的椅子上。 “二宝公公,你守了这些日子都没有合眼,去歇一下罢?” 他好脾气地说着,实在是真心的劝慰,可郑二宝红着的眼睛看他,就像在看一匹居心不良的狼,态度恭敬,声音却是不肯示弱。 “多谢大都督为奴才挂心。可奴才侍候主子惯了,一日不侍候,就浑身不舒坦……我家爷不在,奴才更得好好侍候我家王妃。” 东方青玄看他这牛性子,垂下了眼皮。 “随你。” 灯火氤氲,空气里弥漫的药味极浓。 床上的夏初七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干爽衣裳,看上去脸蛋儿更白,下巴尖瘦如削,不知昏迷中想到了什么,她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双手紧揪被子,像是沉浸在极大的痛苦中,嘴唇一直在发颤。 “赵十九……” 高烧昏迷中的她,呓语了一声。 像是咕浓,像在呐喊,又像是在挣扎,听不太真切,但东方青玄却知,她一定在喊赵樽。瞥过头,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撑着额头,面上情绪极是复杂。 “赵十九……赵十九……” 她像是做了噩梦,声音如同呜咽,像在哭泣,身子扭曲着挣扎起来。东方青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垂着脑袋已然睡过去的郑二宝,慢慢起身走过去,坐在床沿,替她掖了一下被子。 “好好睡一觉。” “爷……你……还在……” 她嘴角哆嗦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紧紧的,她像抓着救命的浮木,手在颤,身子也颤抖起来。 “不要……爷……不要离开我……” 大概是发高烧的缘故,她神智不太清明,掌心一片湿濡,力道却极大。东方青玄手指微微一抽,想要收回来,可她又整个人的扼住他,带着紧张,害怕,根本就不松开,紧得他手心也汗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