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没有事?” 抱琴被她摇得煞白着一张脸,深深埋下头,考虑片刻,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太孙妃,奴婢不敢撒谎。今日三司会审之后,奴婢特地去打听了。他们说……说魏国公已被下狱。等待,等待秋后问斩……小公爷被革职,魏公国府,阖府抄家。男丁流放乌第河,女丁充入教坊司……”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夏问秋面如纸片,口中喃喃着,虚软在椅子上,整个身子都在激烈颤抖,两片嘴唇不停哆嗦,没有半点血色。 “绵泽……他怎会这样不念旧情?阖府抄家……” 不等抱琴回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急匆匆地站起,红着眼睛,像一只慌乱的兔子,原地打着转的走了几圈,猛地一回头,吓了抱琴一跳。 “快,为我梳妆,我要去见绵泽……” 宫里的雨夜,极是冷寂而凄怆。 淅沥的雨丝一直未停,夏问秋穿了一身抱琴的衣裳,偷偷出了泽秋院,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混入赵绵泽一贯居住的源林书房,值守的小太监却告诉他说,皇太孙去了楚茨殿,并未回来。 她像被雷劈中了,疯了一般跑向楚茨殿,拍打着朱漆的大门,什么也顾不上了。 “绵泽……绵泽……快开门,我是秋儿啊……”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声音穿透了夜空。 好一会儿,门开了,晴岚走了出来,递给她一把伞。 “殿下和七小姐已经歇了,侧夫人回吧。” “不,不可能,他爱的是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不会不见我的。” “夏楚……你个小贱人……你出来呀……绵泽啊……” 晴岚看着她撒泼,面无表情,叹息了一声,“侧夫人,若我是你,就不在这里喊叫,招男人讨厌了。你这般大的嗓子,不要说楚茨殿,便是整个东宫都能听见了,皇太孙若想见你,怎会不应?” “呜……绵泽……你好狠的心啦……” 夏问秋整个瘫软在地上,身子无力的倒入了雨地里,伞掉在了边上。 “回去吧,你私自离开泽秋院,本就该重责了,一会再惹恼了皇太孙,只怕……” “哎”了一声,晴岚没有说完,重重一叹,慢悠悠转身而入。 楚茨殿的门儿,“吱呀”一声关上了。 跌坐在雨地里,夏问秋哭得嗓子哑了,抹着额头上的水,比落汤鸡还要狼狈。 “太孙妃——”抱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儿,替她撑着伞,蹲了下来,“我们回吧。皇太孙先前就说过了……他不想见您。我还听说,陛下拗不过皇太孙,已经对册封七小姐的事松口了。明日一早,他两个就要一起去乾清宫拜谢陛下……” 夏问秋软在雨地里,哆嗦着唇,已然无法回答。 她想不通绵泽为何如此绝情……想不通…… 他曾是那样的喜欢她,他为她亲自搭建了鸟笼,为她搜尽各种奇珍异宝,她以为他会永远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可如今,他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少年,他成了大晏的储君,而她,也不在是他捧在掌心里的秋儿了。 雨地里,一个少年撑着伞朝她走过来,他面容俊气,温文尔雅,一袭白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轻轻一笑,齿白唇红…… “绵泽……” 她笑得哭了出来,那一日,只看一眼,她就爱上了他,想要做他的女人。可惜,那时他已有婚配,还是府上那个愚不可及的七妹夏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