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 “小七。”夏常面有惭色,语气低沉,“我父亲和三妹两个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哎,我这书都白读了,竟是一点也不知情。”停顿一下,他垂下眸子,声音更是紧张了几分,“出了城隍庙那事之后,我才得知三妹她那般待你……小七,大哥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大伯父和大伯母。没出事前,我总归是想过要包庇三妹的,对不住,望你包涵大哥的过失。” “不必客气,我能理解。” 她不太在意的请夏常坐下,便亲自为他添了水,语气淡淡地道:“三姐若是出了事,叔父必受牵连,你与他们,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关系。人都是自私的,在那个时候,你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 她越是不追究,夏常心里越不自在。 魏国公府的一夕巨变,他措手不及,原以为阖府就得从此湮没,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他九死一生,竟突得荣华。此事夏初七虽然未提,可东方大都督却私下里提点过他。让他知道,这次风波里,到底是谁帮了他。 夏常深思熟虑,这才走了这一趟。 而一个人经过了风雨,自是成熟不少。 他道:“小七,这一回,大哥真是无颜面对你了,幸而你宽宏大量,不与大哥计较。我来之前,你嫂子说了,等你过几日回了府,定要携全家老小,好好向你赔罪。” “客气了。”夏初七慢悠悠端起水杯。 看上去不在意,却处处都是疏远。 夏常略会踌躇,不知该如何待她。 观察了一会,他见她并不喝茶,只端着一杯白水轻抿,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也是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才接着道:“如今工部的匠人正在府中为你修整苑子。等这几日弄好了,我便来接你。” “好。” 慢条斯理地喝着水,夏初七只是笑。 回魏国公府待嫁的事,也是她向赵绵泽要求的。而她原本就还未过门儿,这事合情合规,赵绵泽不好拒绝,却提出要先翻整苑子,等规置好了,才能让她回去。 既然他这般为她“着想”,她也只能等待。 好在如今小十九只得三个月,并未出怀。 二人唠了几句家常,又找不到话说了。 见夏常一直面有窘色,颇不自在,夏初七轻轻放下水杯,看了他一眼,声音沉了下来。 “大哥,阿娇可有消息了?” 提到这事,夏常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轻轻一叹,他摇了摇头,“我派人在京师找遍了,却是半点踪迹都无。想到她一个姑娘遭此劫难,我真是,真是……夏衍这个畜生,早知有今日,那时在辎重营,我便不容他。” 说起这个,他把辎重营里夏衍想要污辱乌仁潇潇的事给夏初七说了一遍。原本他只是为了拉近兄弟感情,随口一说,没有想到,听完他的话,夏初七却是轻轻一笑。 “我晓得。” “你……?这事怎会晓得?” “那天晚上,敲锅的人,就是我。” 轻轻的说道,想到那次北伐之战,想到那时她迫不及待想见赵樽的心情,一路北上,竟是遥远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良久,夏常才吐出气来。 “小七,大哥真是佩服你的胸襟。若你非一界女流,实在是大丈夫也不可比也……” “大哥这般夸自己妹子,别人听了,会是我兄妹二人王婆卖瓜的。” 夏初七玩笑似的说了几句,瞧见夏常面上又尴尬起来,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轻声试探道:“大哥,阿娇曾与我说过,若是你那时肯多努力一下,她是愿意做你侍妾的,她心里一直有你。可你一听说她的父亲反对,便再没了消息。” 夏常想到过往,不免唏嘘。 “此事说来惭愧,那段日子,我正巧被圣上派了差事,此是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