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又是哪个妃嫔在弹琴了。 这宫中可怜的女人,恁的这样多…… 长夜漫漫,都等那一个男人也实在太悲哀了。 若是让她也长年累月的这样生活,干脆杀了她好了。可想一想,她如今困于楚茨殿,被赵绵泽像看犯人似的看管着,还得为了顾及她珍视的那些人性命,无奈地向他服软的日子,与那些女人又有何差别? 想到此,她更是想念赵十九。 可一想到赵十九在大宴上同意了娶乌仁潇潇,她心里的不安又一次悬到了喉咙口。与人共一个丈夫,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哪怕那个人是乌仁潇潇…… “是太后。” 头顶上,突然传来赵绵泽淡淡的声音。 夏初七微微一怔,方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远处传来的琴声。想到东方阿木尔,她挑了挑眉梢,瞄向赵绵泽,戏谑道:“你怎的知道?哟喂,看来你与太后的关系不简单啊?” 她话里意味不明,很是怪异。 赵绵泽微微一怔,拿书拍她一下,展颜一笑。 “对于音盲来说,很难解释。” 音盲?夏初七接受了这个新鲜词,也认可了自己的无知。可看着赵绵泽俊俏的面孔,她突地来了兴致,枕着脑袋笑吟吟的套话,“嗳我问你,阿木尔生得那样美,你就没有……嗯,生出些什么不轨的想法来?” 这样的话,寻常人问不出来。 且不说大逆不道,就说伦理也容不得。 看着她“求知欲”极旺的双眼,赵绵泽眉头都皱紧了。 “难怪……” “难怪什么?”夏初七奇怪了。 “难道你会不管不顾地恋上赵樽。你这脑子里,就没有伦常之礼吗?阿木尔是我父王的妻子,我如何敢生出这样的念头?” 夏初七被他噎住。 她虽然没有封建王朝那一套三纲五常的思想,可她也并非不讲伦理好吧?她认识赵樽那个时候,哪里知晓与他的关系?不过,看赵绵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突地又想到了赵十九。他下决心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承认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吧? “在想什么?生气了?” 赵绵泽看着她,轻轻问。 “没有。” 她回答得很快,赵绵泽却微微眯眼,“十九皇叔就要娶北狄公主了,太后都难过成这样,深夜不睡,抚琴寄语,你倒还镇定?”说到此,他放下书本,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默默看了片刻,突地又是一笑,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道:“还是说今晚与他见面,你两个约好了什么?” 夏初七心里一跳,面上却笑开了。 “能约好什么?难不成他还能带我私奔?赵绵泽,你的话问到这里了,索性就再多给我一句话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回魏国公府?” “为何这么迫不及待?”他声音很凉。 “我向你保证,不与他见面,还不成吗?”夏初七竖起手指。 “你的保证,我信不过。”赵绵泽面色一凝,漫不经心的拿起书来,掸了掸书面,忽地侧过头来看着她,又笑了,“我说过,只要你今晚为我侍寝,明日你便可离开,绝不阻止。” 夏初七眼睫轻轻一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我若是不同意呢?你囚我一辈子?” 赵绵泽抬手,抚上她的脸,“小七,旁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事……”顿一下,他掌心的力度加重,语气沉了不少,“由不得你。你与他这般……我心里不踏实。你回了魏国公府,我也不能日日来看你,说不准好久都不得见面,你总得给我一颗定心丸,我才敢放你走罢?” 定心丸? 真是猴子不咬人,嘴脸难看!难道他真的以为女人只要和男人睡了,就会死心塌地的跟他了?别的女人或许有可能,可换了她,两个字——“狗屁”。 心里思潮起伏,可她面上还保持着难得的端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