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才不是男人呢。”二宝公公委屈地撇了撇嘴,“再说,我这不是闲的么?” “是啊,闲,都是闲得。” 她叹息声刚完,郑二宝目光便亮了。 “七小姐,若不然,你揍奴才几下,解解闷?” “……”夏初七古怪的看他。 “只要你不烦,小世子就不烦。只要小世子不烦,爷就不烦,只要爷和小世子不烦,奴才挨一顿揍也无事。”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你带刀了吗?” 郑二宝不明所以,摇头,“要刀做甚。” “我给你开个颅,看你脑子里都装了啥豆腐渣子。”夏初七回答得慢条斯理,说罢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托着腮,脑子一转,突地想到一个点子。 “嗳,我给你们讲故事吧?你们付我银子。” “啊?”众人都看了过来,目光诡异。 夏初七补充,“当然不会白要你们的钱。我讲笑话,听笑了才给钱,不笑我倒贴钱,这买卖划算吧?” 众人都不讲话,仍是蹙眉看着她。 她奇了,“怎么的,不乐意?这么好的事,你们都不乐意?” 众人仍是不说话。 好一会儿,在她莫名其妙的扫视下,一直沉默的甲一终于开了口,“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何时赚过你的银子?这故事还是不听也罢。” “靠!你们都不相信我的人品?” 众人态度一致,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儿。 “人品这东西,你没有。” 夏初七瞪着他们,无奈的搓了搓太阳穴,瘫软在椅子上,闲得浑身上下都快要长毛了。不对!难道她真的这样惨无人道的摧残过他们的神经,虐待过他们的银子,这才导致她诚意的故事,都没有人愿意听了? “楚七,我给你弹曲儿解闷吧?” 这时,门口走出一道纤细娇美的人影来。她正是寄住在楚茨院里的顾阿娇。为了方便,也为了免得被阿记他们发现,她一直丫头打扮。可即便穿成这样,这顾阿娇仍是当得一个“娇”字,模样儿极是妩媚。 夏初七请她坐下,笑着摆手。 “来者是客,怎能劳驾你?” “您见外了。”顾阿娇唇角一弯,“我在这里来打扰你,还得了你的恩惠才能活命,却帮不上你什么。我会的……便只是这丝竹之乐了。你不嫌就好。” 听她这样说,夏初七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再说一闲下来,脑子就胡思乱想。听曲便听曲吧,只当是胎教。 楚茨院里,叮咚的琵琶声悠扬的响了起来。 夏初七半倚在躺椅上,听得摇头晃脑;梅子与晴岚在边上做针线,手里是小孩子的衣裳;二宝公公在边上侍候茶水,一头雾水。而甲一仍在做无声的布景,始终面无表情。 大半个时辰,便这样过去了。 没有想到这曲子没有催生小十九的音乐细胞和夏初七的瞌睡,却把下了早朝回府的夏常给吸引了过来。 听到通传,甲一看向夏初七。 “你避避?” 夏初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怀孕之事,夏常如今还不知情。可她避开,反倒会令他生疑。想了想,她递一个眼神儿,让晴岚与梅子把小衣裳和小鞋子收起来,随即又吩咐道。 “拿张毯子来。” 她刚把薄毯搭在腰上,夏常就进来了。 见她这么热的天儿还搭一个毯子,他似是微微一愣。夏初七没有解释,也没有起身,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笑着问。 “大哥怎的有空过来?” 夏常脸上略有窘意,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顾阿娇娇俏的脸,拂了拂袍角,便在夏初七的对面坐了下来,“我原是不想扰你清净的。可先头从这路过,听见里面丝竹之声袅袅,回味悠长,特来一饱耳福。” 这夏常对顾阿娇素有情意,夏初七是知道的。只是这古人表达情感的方式实在太让人无语,非得绕出七八个弯来,反倒失了本真。 若是阿娇愿意跟了夏常,夏初七倒也乐见其成。可古怪的是,先前顾阿娇还是清白女儿身时,一直对夏常有意,如今她已然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夏常也抛出了橄榄枝,她反倒不接招了。 收起琵琶,她曲了个膝,施施然行礼道,“国公爷,七小姐,奴婢先行退下了,不扰你们叙事。” 夏初七看着她,抿着唇没有吭声。夏常却生出一抹尴尬来,“顾小姐,稍等。” 顾阿娇垂着眼皮,样子倒是不卑不亢。 “国公爷还有何吩咐?” 夏常看定她,顿了顿,无奈的叹息一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