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何?” 她笑道:“虽然那里黑暗恐怖,什么都看不清,未来也不敢想。但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心的感知最强,我觉得,那时候,也很幸福。” 他侧过头来,目光深邃。 片刻,才道,“黑暗虽好,怎及光明?” 一句话,仿佛戳中了夏初七心里的“软”。几乎下意识的,她便长叹出声。要是什么时候,她可以大大方方地与赵十九牵手走在阳光下,该有多好? 静静地,二人没再说话。 沉默中,地道上方的水滴不停落下。一滴又一滴,仿若落在人的心里。从清岗到京师,到漠北,到阴山,再回京师,二人走过了几年的时光,走过了无数的道路,可真的从来没有一刻,他们可以用自己原本的身份,肆无忌惮的走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恭贺。 怀孕的女人,容易伤感。 余光瞄着赵樽斧凿精雕的侧脸,没由来的,夏初七心中酸楚起来,情绪凝结在一处,慢慢结成了一张网。 “不会等太久的。”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赵樽突地说了一句。 “你知我在想什么?”夏初七笑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她,一副高深莫测的傲娇样子,让夏初七前一刻失神的伤感登时不翼而飞,再一次徜徉在赵十九的魅力之下,唱了征服。 “我是在想,这地道挖得可真好!” “你喜欢就好!” 他捏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低沉的嗓音仿若一只会拔弄琴弦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心脏,害得她脚下一滑,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赵樽急忙环住她的腰,稳了稳,一叹。 “唉,还是爷抱你吧。” 不等她反对,他拦腰一横,一个正儿八经的公主抱,把她搂在怀里,即不会弄到小十九,又让她格外有被宠爱的感觉,夏初七美得眉开眼笑,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嘴里一直“叽叽”笑个不停。 “一直看我笑什么?” 赵樽紧了紧她的腰,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儿。夏初七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儿,还有那一张在黑幕里轮廓越发深邃的面孔,心里暖得无以言表。 “因为想笑,所以笑。” 赵樽皱眉,突地一叹。 “笑完记得擦嘴。” “嗯?”她不解。 赵樽目光落在她脸上,浅浅的,情绪不太分明,可说出的话,却极是欠揍。 “唾沫都笑出来了。” 先人板板的,她有这么花痴么? ~ 如花酒肆。 这是夏初七第一次来。 没有想到,在这个“久仰大名”的地方,除了赵十九之外,她还见到两个许久不见的友人——陈大牛和元祐。 酒肆里,灯火微熏。 任由外面的风雨淅沥不停,把树梢吹得“呼啦啦”乱颤一通,从地道出来便看见这二人,夏初七亦是激动得嘴巴咧了又咧。 “表妹!” 元祐看见她的大肚子,先是愣了愣,继而脸色一缓,绽放出一抹极是风流魅惑的光彩来。 “你可想死表哥我了。” 二话不说,他走过来就把夏初七从赵樽怀里抢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也不顾及晋王殿下黑沉沉的脸色,半拥着她便带入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拿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