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人急需?”夏初七听了皱眉,“说人话。” 轻唔一声,赵老爷揽上了丫头的腰,说得慢条斯理。 “他们缺粮,我答应给他一批粮食。” “狡猾!” ~ 安顿商队的毡包在嘎查村的东头,是独自劈出来的一块地方。 夏初七与赵樽几个人边走边侃,在路过一处用坚实的栅栏扎起的圈养场时,她突地停住脚步,偏着头就愣住了。那栅栏里面,为数极多的狗正好奇地透过栅栏仰头张望着他们。这些狗毛色光滑,牙齿锋利,在它们的脚下,有撕咬过的肉食,鲜血淋淋的散乱在四处,啃得面目全非……这完全不像牧民们常养的牧羊犬,也不是吃生肉的藏獒,外表有点像哈士奇,也像阿拉斯加,却偏生又不是。 她心里毛毛的,怪怪的,问道,“老爷,你认识这是啥狗么?” “赵老爷”俊俏的眉梢微微一跳,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没有答话。 夏初七更加诧异了,“怎了?” 赵老爷无奈地一叹,掌心自然而然落在她的后脑勺,拍了拍。 “丫头,那是狼。” “……” 嘎查村这样的一个牧民村,竟然圈养了一群狼,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夏初七瞪着的双眼,过了好久都没有恢复成它原来的模样儿。可赵樽却似乎见怪不怪,淡淡看她一眼,率先走在前面。想到里面有一群伺机而动的狼,分分钟会把她大卸八块,夏初七脊背一寒,汗毛竖起,三步并着两步,就跟了上去…… ~ 赵析是得了南晏皇帝的圣谕前往额尔古的,从泰安卫出来,赵樽也带上了他一路同意。当然,“身体有恙”的宁王殿下,也不得不跟着夏初七一路同行,要借助她妙手回春,恢复男人雄风。 在泰安卫时,赵析私底下也曾找了自家医官看过,却是不仅未查出毒在何处,更不知该如何用药,方才压住那病势。所以,尽管他心里头恨透了夏初七,又不得不从此就“爱上了她”,分分秒秒都怕被她抛弃,端得是“痴情”。 暖烘烘的毡包里,一个侍候的小丫头正在挨赵析的训。 夏初七走在赵樽前面,打了帘子弯腰进去,赵析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登时就换了面色,挤得比苦瓜还苦,言词却颇为热络。 “老十九,弟妹,你们来了?” 亲和的、友好的、友善的招呼,春风似的绕过赵樽的耳际,他嘴角微微一抽,似笑非笑地看了夏初七一眼,只淡淡点头,便径直坐了。可夏初七除了能看见赵析一脸腻歪的表情和读出那几个字的唇语,识别不了他半分语态。 “三爷今日感觉咋样,身子可有好转了?” 赵析侧躺在床上,闻言苦不堪言地捂着胸口,微微呻吟了一下。 “不仅没好转,这口还闷得很,不好入睡,情志不佳,食不吃味……” 毛病还不少?夏初七暗自笑了一下,却见赵析抿了抿嘴唇,眼中有疑惑的光芒闪动,“弟妹,我到底还得吃多少汤药,方能好转?三哥那泰安卫……你两个已然拿到手了,我也再无任何价值,就麻烦弟妹高抬贵手,如何?” 夏初七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儿,状似无奈地一叹。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三爷也别着急,这种事儿原本就是急不来的。你这副身子亏损,原本也非我之毒,其实也与你多年的纵欲有关,趁着神医在此,你就好生乐呵着,调理调理吧。” 乐呵?他能乐呵得起来吗? 赵析心里生恨,真想掐死这个妖女,但脸上却不得不赔笑。 “弟妹说得是,但……四月初二之前能好吗?” 四月初二是鲁班节,宁王殿下得赶往额尔古。 夏初七心知肚明,挑了一下眉梢,只专注着为他把脉,半句话都不说。 毡包里寂静了一会儿,赵析尴尬着清了清嗓了,又解释道,“弟妹,你晓得的,我这一回去额尔古是奉旨办差,若整日与你们的商队同行,难免不被人发现……到时,不仅我会有麻烦,对你们来说……也并非好事。” 夏初七似笑非笑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