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眸色一厉,视线像刀子。 夏初七的身体也瞬间僵硬,几近咬牙,“东方青玄!” 可任由她怒斥,东方青玄却浑不在意,抬起头来,还朝赵樽莞尔一笑,“好,那便动手!” 人家说动手,他也说动手? 既然大家都在说动手……好,动手便动手。 只见殿中寒光一闪,赵樽手上的剑已然出鞘。 他的剑尖,指向的不是夏初七,而是夏廷赣的方向。但他要杀的人,显然不是夏廷赣,而是一名貌不惊人的兀良汗兵士。在此之前,他一直静静站在夏廷赣的身侧。 “啊!”一声,惨叫起。 那兵士胳膊中了一剑,手上的刀子应声落地。仓皇之间,他条件反射地想要败走。可赵樽岂会给他机会?或者说,在这样的一间塔殿内,谁又能有逃跑的可能? 不成功便成仁,应当是他出手前想好的。 “杀了我吧!”看着赵樽掠来,他眼紧紧一闭。 “噗”一声,赵樽手腕一挥,在一道清脆的金铁声里,身形急掠过去,都没见他怎么出的手,那兀良汗兵士的胸口上,便被一柄长剑贯穿而入。 血光飞溅而起,在夜明珠下闪烁着瘆人的光晕。 那个人,至死都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他不明白,为什么赵樽会发现他,并且杀了他。 赵樽自然不会告诉他缘由。他慢慢抽回剑,看着那人顶着一张“冤死脸”重重地倒在地上,好半晌儿都没有动弹。 剑柄上的幽光,射入夏初七的眼中。 她微微眯了眯眼,还没有说话,东方青玄便出了口。 “你应当留下活口的。” “不必要。”他的话,显然是对赵樽说的,接话的人,自然也是赵樽,他道:“这种人,不会知晓太多事情,留着浪费粮食。” 他淡定的眉眼,他淡定的话语,加上东方青玄的态度,以及刚才发生在塔殿内的古怪事情,让众人面面相觑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樽与东方青玄两个人……究竟是敌?是友?是合作? 就在此时,那个疯老头儿却闷闷一笑,在众人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道常和尚的身边,朝他摊开了枯瘦的手。 “……鸡腿……要吃鸡腿。” 他那样子,看着分明还是疯子啊? 由疯到不疯,他到底疯不疯? 众人都愣了,道常和尚却一脸平静。 “阿弥陀佛!”他看着疯老头儿,无奈的一叹,“夏公……等出了陵墓的时候,才有鸡腿吃的。” 疯老头很不满意,“你个大和尚说好的,我那般学着说一句话,便有鸡腿吃的。你哄人。” 道常蹙眉,“……鸡腿是有,在陵墓外。” 疯老头儿又伸了伸手,“鸡腿有,你就拿来。” 道常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苦笑着,却也没有喊佛祖来解围,只道:“在陵墓外,如何拿得来?” 疯老头给了他一个看“傻瓜”的眼神儿,哼哼道:“自然是你自己去拿,未必我去么?” “……”道常傻了,佛祖也救不了他。 夏廷赣的脑子虽然有些不正常,但似乎还没有到达完全不知晓事儿的程度。看道常如此,他耷拉下眉头,瞪了一眼,哼道,“不讲信用者,斩!” “……” 原来疯子还是疯子,压根儿就没有清醒过。 那一句“选女儿”的话,不过是道常和尚教的。 怪不得先前一直在“搞基情”,原来如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