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袍角,而是猛地划向自己的左手臂,在淋漓飞溅的鲜血中,他似是不知道疼痛,轻舔一下唇角,凤眸里带着一种嗜血般的疯狂,笑得妖孽而狂肆。 “你割袍,我歃血,从此你我,情义两决绝。” 他割的是那一只残手,那残手上面的鲜血,便显得尤其刺目红猩。 赵樽一动未动,笔直地站着,目光凉凉凝视着他。 过了良久,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似乎也没有了再与他动手的打算。 抿着唇,他不言不语地从东方青玄身侧大步过去,伸手拉过怔怔发呆的夏初七,小心翼翼地为她索好外袍,裹紧她的身体,然后半搂着她,一声未吭地转身往照壁绕了出去,贴着那只可容半人的石壁行去…… 事情发生得很快,从东方青玄的突然发难,到赵樽掠入山洞,到他胖揍东方青玄,再到两个人割袍断义,歃血绝交,夏初七的脑子一直有点儿发懵。 “赵十九?” 她低低一唤,赵樽便侧过眸来,抚了抚她的头。 然后,他没看她脸,只把她的头摁过来,置于胸前。 “阿七,无事了。” “嗯”一声,夏初七看着他抿紧的唇,不知如何启齿。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虽不明白东方青玄为什么会突然“兽性大发”,却很清楚,他一定是故意做给赵樽看的,很显然的是赵樽也明白这一点。因为她虽然听不见赵樽进来,可东方青玄一定会听得见动静儿。 那么他突然的变化,原本就是想要与赵樽从此划清界限?还是他另有所图? 她猜不到,心有疑惑,想问赵樽,却不好开口。 有些事情,不管是当真也好,做戏也好,都是男人的脸面。 男人都害怕被人打脸,何况是赵十九这样的男人? 想一想万恶的封建制度,想想他是封建制度的一个王爷,夏初七更加心疼他,心疼他的隐忍。 “赵十九……” 她反扭去握他的手,带着一种讨好的小意。 “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我没有被他怎么样的,他就是装腔作势……” 她这样讲的目的,原本是想让赵樽平衡一点,不会再觉得那么委屈,可是聪明于她,却忽略了爱情这种东西最原始的伤害属性。假以时日,等事过境迁,她再才解释,赵樽或者可以淡然一笑,但是眼下……分明不是时候。 “没有怎样?你还要怎样?或是你期待他怎样?”冷冷打断她,赵樽心里的酸味到达极点,一种大男人的威严被挑战的错觉,让他有点儿压不住火,尽管他知道没有她并没有错。 “我哪有这个意思?”夏初七眉梢一挑,也有些委屈。 “阿七!”赵樽眸子一暗,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你对东方青玄如何,我清楚。他待你如何,我也清楚。事情过去了,不必再提。” 夏初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那种被误解的感觉,棉花似的堵着她的喉管。 想说,想解释,自尊却不允许。 她根本就只是想安慰他,不想他觉得没有面子,并非为了帮东方青玄说话。可他不仅不理解她的初衷,还这般的误会,语意尖酸,让她也有些受不住了。 大概是两个人长久以来建立的默契与信任,让他们把神经都放得太松,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觉得对方的不信任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代与古代,闷骚与明骚,根深蒂固的观念与教育……让两个人的思想发生了碰撞。 面颊微微一动,夏初七冷笑一声。 “那我这般不洁的妇人,是不是该被拉去浸猪笼?” 赵樽身子一僵,低下头来,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儿上掩不住的委屈,心窝一塞,很有一种要把她揽在怀里,m.FeNgYe-Zn.com